捏着百里二郎送来的小玩意儿,薛皖目光却没在上面,只看着下人整理打扫着花园和假山。
这日子过的甚是无趣!
小悦郡主!公主派人来了。
薛皖眼皮都未掀一下。
小悦对身后挥了挥手,她身后的小太监急忙忙上前,谄媚地说道:“郡主!公主邀请您过府,今儿晚上,公主专门为您设了宴席。”
设宴?
呵!怕是场鸿门宴吧!
以太平公主恨不得把她卖了的感情,今日会好心的宴请她?
不过,近期也挺无聊的,去去凑凑热闹也无妨。
百里二郎这两日研究那本百工要述很是入迷,每次去找他,总是冷落她。
她不开心。
哼!喜欢研究是吧?
那就研究去吧!
百里直男!
薛皖起身,小悦跟在她身后进了屋里。
觑着薛皖的脸色,小心的问道。
小悦郡主!您...要去吗?
张开手,让身后的小悦伺候着脱下了身上的外裳,薛皖面露哂笑。
薛皖去,如何不去?
薛皖她摆下了鸿门宴,那我自然要给她这个面子。
小悦可是...
薛皖转身,看着小悦满脸担忧地样子。
薛皖怕什么?
小悦可是郡主,公主她...倒底是您母亲啊!
小悦您和她...何至于此呢?
薛皖从父亲死在狱中那日起,她心里对我只剩余厌恶。
拢了拢腕上的披帛,薛皖走了几步又坐到梳妆台前,抬手将耳坠子取下来。
薛皖今儿的鸿门宴,只怕不简单呢!
估计是太平公主和永川遇刺的事脱不开关系,前日她和武皇之间的谈话估计是被泄露给太平公主了。
至于太平公主在永川遇刺和告密者之间有着什么样的关系,那薛皖就不得而知了。
打扮妥当,薛皖扶着小悦手起身。
薛皖走,去瞧瞧鸿门宴的热闹去。
......
今日武攸暨的府上客人不多,也就几个心腹友人而已。
薛皖到的时候,太平公主正和武攸暨说着什么,听下人禀报说万泉郡主来了,这才停下了话头。
武攸暨看了妻子一眼,端起桌上的茶杯。
太平公主理了理披帛,语气淡然。
太平公主让她进来吧!
这样子倒不是像母女。
不过,这母女俩本来就是水火不容了的。
当初薛皖才进入这个身躯的时候,太平公主正要杀了她。
抓着锦被蒙住了当时还是婴儿的薛皖口鼻,那样子是真的想要了亲女儿的小命的。
若不是薛皖来的及时,这具身子是真的要凉了。
太平公主杀她是想学武皇,想利用小女儿的死和薛绍的死扯上关系,好在武皇哪里得些好处。
只是太平公主没想到,明明已经咽了气的小女儿竟然又活了过来,让她的计划落空,只在武皇哪里分了一点好处。
所以,她怎么可能不恨薛皖呢?
薛皖只睨了来传她的下人一眼。
真当她好拿捏了?
这个下马威可真够响的。
瞥了眼一旁看好戏的侍女小太监们一眼,薛皖嘴角上扬。
看好戏?
呵!是够有好戏看的。
扶着小悦的手进入大厅,只见太平公主和武攸暨坐在主座,看着她进来,似乎是在等着她行礼问安。
薛皖看了眼厅中放着的蒲团,轻笑。
薛皖母亲大人今儿是要作哪一出啊?
太平公主放肆!
太平公主这便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
长辈?
呵!
薛皖只对太平公主微微福了福身。
薛皖请公主殿下金安!
太平公主你!
武攸暨捧着茶杯,看看薛皖,又看看太平公主,扭头不掺和这母女俩的对峙。
他从和薛皖的几次见面里便闹清楚她的脾气了。
母女两一个脾气。
不过,女儿能有理智些。
薛皖母亲!可能开席了?
太平公主冷冷一哼,扭头看了一旁的侍女一眼。
那侍女急忙领命出去了。
太平公主本宫且问你,前日,你皇姥姥同你说了什么?
此话一出。
薛皖心里道了一声“果然”。
太平公主今日果然是为了前日她和武皇交谈的事。
不过....
薛皖母亲很想知道吗?
太平公主本宫有什么可要知道的。
太平公主看了眼武攸暨,随后又看了眼薛皖。
太平公主本宫问你,你只管答便是。
薛皖也不用太平公主赐座了,直接在武攸暨下手坐下,然后懒懒的往扶手上一歪。
薛皖母亲这话叫我好生疑惑。
薛皖您若是想知道,为何不去问问皇姥姥呢?
“啪”
太平公主抬手拍了桌子。
太平公主叫你说便说,何须说这些。
万能配角武攸暨:“公主!别动气,孩子还小,好好说便是了,莫气,小心伤了凤体。”
薛皖倚着扶手,接过小悦递来的茶杯。
薛皖武大人说的是,公主您啊!别动气,气坏了身子没人替。
太平公主你给本宫滚!
滚?
这几句话就受不了了?
看来,太平公主的脾气是很暴躁的呢!
将茶杯放在小悦手里,薛皖坐起身,理了理不曾乱过的衣衫,对太平公主福了福身。
薛皖那女儿就告退了。
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又惹得太平公主胸口极速起伏起来,手指颤抖着指着薛皖潇洒离去的背影。
武攸暨急忙安抚她,看她这样子,也挺怕她给气的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