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岁的魏婴,因为常年营养不良,身子瘦弱的不成样子,说他才六七岁都有人信。
他一来,虞紫鸢就炸了。
虞紫鸢江枫眠!你把他带回来做什么?
江枫眠三娘子!他是长泽的儿子,我怎能不顾?
江枫眠再说了,长泽和藏色...他们已经去世多年,阿婴也流浪多年,如今我找到了他,怎能装作不知情?
藏色死了?
这是虞紫鸢听到的最好听的话了。
她面色好看了些,藏色这个压了她多年的女人终是不存在了。
但看着瑟缩在江枫眠身后的魏婴,她心里又不痛快起来。
江枫眠实在是过分,自己的儿子不好好教养,偏要去找她情敌的儿子,如今还要去养情敌的儿子,这真是太荒谬了。
虞紫鸢江枫眠!阿离阿澄阿媱哪个不是你亲生的,你偏要上赶着去养别人的儿子?
江枫眠什么别人的儿子,这是长泽的儿子。
虞紫鸢我不管,总之这小子休想进莲花坞。
江枫眠黑了脸。
他实在不明白,虞紫鸢怎么会对魏婴有这么大的敌意,魏婴还是个孩子,怎的就不能待在莲花坞了?
俩人气呼呼地,一个说话狠厉,但就是希望对方哄她几句,一个木讷,说话三句打不出一个屁来。
这样的一对夫妻,感情能好到哪里去?
就在这时候,江厌离牵着弟弟妹妹过来了。他们可是听说了,爹带回来一个男孩子,说是故人之子。
江厌离爹、娘!
江澄爹、娘!
看见三个儿女,江枫眠勉力笑了笑,将身后的魏婴牵了出来,介绍他们几个小的认识。
江枫眠这是魏婴,是你们长泽叔叔的儿子。
江澄爹,是弟弟吗?
因为魏婴看着着实瘦弱,江澄和江厌离以为就是弟弟。
江媱倒是知道,这个男孩虽然看起来瘦弱,但他的骨龄却已经九岁了。
江枫眠不是,是哥哥,哥哥看着瘦弱,但其实已经是九岁了,比阿澄和阿媱大一岁呢!
虞紫鸢什么哥哥,就算收留他,他也不过是家仆之子罢了,也配阿澄和阿媱唤他哥哥?
江枫眠不悦,他皱着眉看向炸了毛的虞紫鸢,不满地道。
江枫眠三娘子!阿婴不是家仆之子,他是我好友之子,待我收他为徒,他就是我江氏的大弟子。
什么?收情敌的儿子为徒?
虞紫鸢气的心肝儿疼,这江枫眠还说和藏色没有一腿,如今都要将人家的儿子带进门登堂入室了。
她就说那些流言怎么来的,若是江枫眠行得正坐得端,那这些流言是如何来的?
还不是这两个不要脸面的东西闯出来的。
虞紫鸢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和藏色那个贱人,根本就是有奸情,你还同我说那就是无稽之谈。
魏婴听虞紫鸢骂自己的娘亲,心里愤愤不平,但他还是怕了凶恶的虞紫鸢,只能缩在江枫眠身后,不断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江枫眠三娘子!
虞紫鸢怎么?你和她做得,我就说不得了?
江枫眠我没有,我和藏色清清白白...
江枫眠的辩解很苍白,听到清清白白,虞紫鸢骤然提高声音,打断他的话。
虞紫鸢清清白白?
虞紫鸢若真是清清白白,云梦会传出这样的流言?我倒是要佩服魏长泽,懦弱无能,偏喜欢带顶绿帽子。
江枫眠够了!
听虞紫鸢越说越不像样,且孩子们还在这里,江枫眠只觉着脸上火辣辣的。
他黑着脸将魏婴推给江厌离,嘱咐了几句后,就拉着虞紫鸢走了。
江媱面无表情,这样的争辩和吵闹这八年来,断都没断过。
一个吵闹不休,一个只木讷寡言。一个气呼呼的骂词不断,一个只知道“三娘子!别胡言乱语”。
吵架的梗就没变过,吵闹的话题中心都是围绕着没有露过面的藏色散人和江氏客卿魏长泽。
真是不明白,江氏的客卿长老何时成了家仆?
她也不明白便宜爹什么时候能明白,她便宜娘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觉得自己是媒妁之言,跟他的感情不深厚,他不喜她。
江枫眠也从来没说过什么好听的话,解释的句子从来都是“清白的”“只是好友”这样的话。
江媱正走神,忽然听见一声尖叫。
魏无羡啊!狗...有狗...
江媱回神,只见方才还好好的魏婴,这会儿抓着她的袖子,躲在她的身后瑟瑟发抖。
魏无羡有...有狗,我...我好怕...呜呜呜呜...
江厌离忙走过来,拉住魏婴的手宽慰他。
江厌离别怕、别怕,这是阿澄养的狗,叫妃妃和小爱还有茉莉,不会咬人的,别怕!
江澄首先一懵,见魏婴连小狗都害怕的样子,脸上不免带上了嘲笑。
江澄真是没用啊!妃妃它们根本不会咬人,这么害怕你别来啊!
江媱眼皮一掀,抬手就是一个巴掌拍在江澄的后脑勺。
江媱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江媱这副身子很是娇软,又还是个孩子,所以嗓音又娇又软,她凶人的时候,那样子不像是骂人,倒像是撒娇一般。
不过,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的性子,也不会认为她此时真的在撒娇。
胞兄江澄就知道妹妹什么时候不好惹,听她这话,他就知道,这时候不能硬对硬。
江澄揉了揉被打疼的后脑勺,嘟囔。
江澄知道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