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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月【下】

莫远遥

染月【下】(我所挚爱的一切,皆毁于今日)

“曾意挥墨万里,少年之志却被污名玷染”萧望大笑,胸口被利剑穿过,同时萧遥二人也赶到了现场

“爹!”萧遥叫破了嗓子,她被眼前一幕吓的瘫在了谢竹的脚旁,自己的阿娘倒在自己爹爹的身旁,从脖颈处流出大片鲜血,将周围的草地染成了鲜红色

   谢竹用手将萧遥托住,想用手捂住萧遥的眼睛,却被她拦住,萧遥此时濒临崩溃,泪水不断从眼角涌出,她挣扎着对着那个持剑人怒吼道“你放开我爹爹!啊——”

 萧望虚弱撇头看向谢竹喊道: “十一乖...和你谢伯伯走”

 谢竹怒喊到:  “萧望!”

萧望被胸口的伤口疼的面目狰狞仰起头喊道:“犯什么混啊!走啊!”说完用双手尽全力的摁住了那人的刀柄

 萧遥哭的满脸通红:“不..”没等萧遥说完,那人便一脚踹翻了萧望,抽出刀,抹过了萧望的脖子

只见萧望瞪着眼嘴中低囔着最后一句“走...啊”说完后双眼怒睁,一副不甘的摸杨倒在了萧遥面前“十一,爹和娘会永远爱着你啊,我的好孩子,你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这是萧望临终前最后的念头

   谢竹:“萧望!”

   萧遥:“爹爹!”萧遥盯着萧望渐渐倒下的身体,喊完后直接吓的脱力晕了过去

  随后那人便道:“萧家七小姐,萧遥,还有...”那人眼神上下打量一番谢竹“逃犯谢竹”

谢竹将萧遥抱在怀中咬着牙道:“狗皇帝的走狗”

那人双目无神宛如木偶,提着剑指向谢竹道:“将萧氏余孽交给我,然后和我回京受...”那人还未说完只觉脸边一凉,随即只听“砰”的一声那人的脸上就出现了一条伤口

  待再回过神时,谢竹却带着萧遥跳下山坡逃走了,那人正欲追却被身后的人声拦住

   “你先拿主子要的东西吧,我去追”那人正是当时和萧珩对话的人,而另一个杀手听罢,走到一旁奄奄一息的萧夫人身边,将她猛的翻过身,随后抽出刀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刨开了她的肚子,鲜血顿时从伤口流出,萧夫人痛苦的抽搐了几下,呕出一血就咽了气,原本还有救的萧夫人就这样被生刨取子的痛苦活活折磨致死,随后那人无情的将手伸进萧夫人的肚子左右搅动,不久便从萧夫人腹中取出了一个只有手掌大的女婴,那孩子没有死,血红的小头还在微微的扭动,而那个杀手却把她像东西一样随意装到了腰间的口袋里,随后起身消失在夜色中

   萧遥再次醒来时,是两天后,在那两天内她不断做着父母被杀时的噩梦,待她惊醒时,自己身处一个破烂的佛庙内,身边只有林从瑸

萧遥看到林从瑸时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中掉了出来

“林叔...林叔!”林从瑸放下手中的破碗走上前心疼的抱住小十一“老仆在的,小姐别怕啊”随后轻轻拍打小十一的背部以示安慰

“爹爹和阿娘死了,我...呲..啊——”小十一声音沙哑,许是那天叫的,两边脸蛋也哭的通红

林从瑸心疼道:“小姐...”

萧遥道:“为什么..我都不认识他们,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杀我们!”

林从瑸摇摇头,只是笨拙的拍着小十一的背

萧遥哭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推开林从瑸问到“谢伯伯呢?!”

林从瑸低下头不说话,瞬间一个恐怖的念头从萧遥的脑海中出现“谢伯伯被他们抓住了?”

林从瑸犹豫了一会,还是将真相告诉了萧遥

   那天到山下时,谢竹就被追下来的那个人拦住了,林从瑸当时正好租完马车回来,看到二人对质的场景,焦急的想要冲上前和那人拼命,却被谢竹拦住

  “我只要谢将军,那个姑娘可以让他带走”

谢竹那时却丝毫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将十一抱到了林从瑸的手上,林从瑸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知道,衙门早时便发了通告,抓到了叛贼谢竹,于今日正午与其党羽萧氏并断头挂于城门之上,悬挂两年

萧遥听到这,立马推开了林从瑸,疯了一般冲出了佛庙,林从瑸在后面拼命的追,但他以年近50怎么跑的过一个六岁的丫头,就这样萧遥像疯了一样,一口气跑到了刑场,这时正好赶上行刑前,谢竹身着囚衣跪在断头台上,而自己爹爹的尸体被摆在另一个断头台上,那双死不明目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刚刚赶到的萧遥,十一怕极了,在自己哭出来的一瞬间捂住自己的嘴,眼泪止不住的滑落在手心里(在那时我才知道眼泪是咸且苦涩的)

  周围众人议论纷纷,都疑惑为什么上家要这么着急斩了谢竹,或者为何要灭早已隐世的萧家

萧遥听不见这些声音,她就死死盯着行刑台上的谢竹,此时的谢竹抬头时眼神正好于萧遥的对上,好在人群还算众多,声音杂乱不断,萧遥的哭声被掩盖在人群中

  谢竹对这萧遥微微笑了一下,闭上眼摇了摇头示意让自己的小十一不要看,但十一摇了摇头,她要记住这些人的脸,她要记住今日灭门弑亲之仇

“谢伯伯”萧遥放下手,努力的张开嘴,让谢竹可以看到自己的唇形“我要为你们报仇,我要,杀了那些人,我要,他们死,我要...”

谢竹看到小十一说的这些话,心痛不已,如果不是自己,萧家也不会灭门,如果不是自己,小十一会快乐的过完此生,要是自己从来没有在他们的身活中出现就好了,谢竹的脸颊边划过了两滴泪,这时下面突然有人叫了起来

“看啊!卖国贼流眼泪了!”

“真是可笑!都卖国了还有脸哭!要是我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据说他当年可是称霸一方的将军,啧啧啧”

“胆小鬼!”“怕死鬼!”“卖国贼!”“恶心!”“畜生!”活该被砍头!”诸如此类的话涌现了出来

萧遥此时脑海里闪出了一个念头“要是能杀光他们就好了”杀光那些喜欢嚼人舌根,杀光那些造谣生事,杀光那些蠢笨如猪的人

谢竹闭上了眼,他在忏悔,如果当时听了萧望的话不去边疆,最多也就是贬了官职,回家种地,但今天跪在这与被灭门的就不会是自己和萧家“萧望!我对不住你啊!”谢竹心中懊悔道

待行刑的时间一到,钟声响起萧遥转身跑开,这是她能给谢伯伯留的最后体面,萧遥知道,谢竹绝对不希望让自己看到看到他被砍头的摸杨,他是一个将军,一个半身都在镇守边疆的将军!他不贪不怨不欲不私,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国家安和自己的小家安,没有别的,但是就是这么简单的愿望,也被人剥夺了

“谢伯伯,我萧遥在此立誓!有生之年!一定要杀光那些污蔑诋毁你的人!”

(别人的6岁是幸福的开始,他们可以无羁的奔跑在大街上,可以无理取闹的问爹娘要着糖人,可以对着自己的爹娘耍赖皮,但我的...6岁却失去了所有东西)

“爹...娘!谢伯伯!爷爷!十一想吃糖了!”

“报仇!报仇!十一!我们死的好冤啊!你要帮我们报仇啊!”

仇人的双目,爹娘惨烈的死状,还有谢伯伯在死前对自己满含愧疚的眼神,每日每夜的出现在萧遥的脑海中

“爹!!!!!”萧遥又从梦中惊醒,靠在床边的林从瑸也被萧遥的叫声吓的站了起来

林从瑸走到萧遥的身边,将满身冷汗的十一轻轻搂在怀中安慰

萧遥双手抱住林从瑸的手臂崩溃的哭喊到“林叔!我好怕!我又梦到爹爹死的那日!那个杀手!还有娘也倒在旁边!我恨!我恨啊!...”萧遥身体发冷,止不住的在林从瑸的怀里打冷颤

“小姐...老仆在,接下来每一天,老仆都会陪着小姐,我会照顾好小姐”林从瑸看着自己宠爱的小姐一夜间变成这个样子也心疼的流下了眼泪

林从瑸一生无子,幼时家中变故,导致流浪在外,被当时的萧家老家主萧衍捡了回去,服侍萧望,说是服侍,但萧珩教习萧望读书习字时总会教林从瑸一起听,萧望也待自己极好,怎奈林从瑸从小就不会读书,只学会了习字,他对萧家是感激涕零的,后面又帮他找到了失散的家人,又要帮他娶妻,但是被林从瑸婉拒了,林从瑸一身只愿做牛做马报答萧珩这份恩情

“爹...娘...爷爷..林伯伯..十一...想”萧遥趴在林从瑸的手臂上迷糊的嘀咕

林从瑸顿感不妙,抬手摸了摸萧遥的脑袋

“发烧了!?”林从瑸焦急的看向周围

六岁孩童如果发烧温度太高是会烧坏脑子的!

林从瑸将萧遥放了下来,抽身去倒水,却不想破庙的外门突然被一脚踹开,吓的林从瑸手中的碗一个没拿稳,掉了下来碎了一地

“你是谁?!”林从瑸连忙跑到萧遥的床头,张开作势要护住萧遥

细看那人正是杀掉萧望的人

“萧家七小姐,萧遥”那人挥刀指向林从瑸身后的十一

“你!你别想杀小姐!”林从瑸笨拙的说到

那人没理林从瑸的话,直接飞身绕开了林从瑸,利剑直冲萧遥心脏,此时的林从瑸似乎是开了窍一般,一把推开了那剑刃,林从瑸双手被剑刃划过的地方止不住的流出鲜血,有些许溅在了萧遥的脸上

萧遥迷迷糊糊的挣开眼,待她看清眼前人时,吓的她被自己还没咽下的一丝口水呛的连咳嗽好几声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连孩子都不放过!她只有六岁!还是个女孩子!你们杀了萧家那么多人!就不能放过她吗!”林从瑸怒吼到

“斩草必须除根,你是虽是萧家老仆,但不是萧家的人,我不会杀了你,但会断了你的手和割掉你的舌头,防止你出去胡乱说话和写东西,但是现在...”那人再次抬起剑指向萧遥“我要先取她的命”

林从瑸附身挡在萧遥的身前道“萧家与我有救命之恩,次恩不报非人也”

“林叔!”萧遥努力的撑起身声音沙哑喊到“你走!不要你为我死!”萧遥愤恨的盯向那个杀手“你要杀我就好!林叔年纪大了,他就算出去胡乱说什么别人也不会信!只会当他是个老疯子!现在的萧家在所有百姓心里已经是雷打不动的叛贼同党了,咳咳...你没必要再伤害他了!”萧遥强撑着身体说道

那人眼神冰冷的盯着萧遥道“好巧的一张嘴,现在只有六岁的孩子,将来等你长大,不知道会有什么祸患!”说罢那人便挥剑向萧遥刺去

“小姐!”林从瑸抬臂挡了过去

“林叔不要啊!”萧遥喊出一声因为高烧的原因身体脱了力倒了下去

剑刃刺穿了林从瑸的右手臂,剧痛导致林从瑸突然脱力,林从瑸低头望向那人的剑柄

“血滴子?!”但不想身体不争气的压在了萧遥身上,同时鲜血飞溅到萧遥的脖子上,林从瑸立马反应过来,立刻用另一只手抓住剑身喊到:“大人!我求你了!”林从瑸疼的双眼泛泪,面目狰狞道“七小姐只是个女娃娃!她威胁不到上家的!你们放过她吧!”

那人不听,随即加力,林从瑸只觉手臂仿佛要断掉般,剑刃穿过林从瑸的整条手臂,不断逼近萧遥的脖子

林从瑸只得附身弯起手臂用肩膀挡住剑刃道“上家已经灭了萧家和谢家!如今七小姐只算是萧家的遗孤!况且她只是个女娃啊大人!她没有威胁的!她没有威胁的啊!”

“林叔....”萧遥轻轻叫了一声,嗓子便发不出任何声音了,随后就晕了过去,脸颊旁的眼泪混在了林从瑸的血液中,一滴一滴的落下,浸染到了身下的草席里

“既然你这么忠心...”那人突然用力,嵌入手臂的剑刃径直穿过林从瑸的肩膀,林从瑸的手臂瞬间被死死的定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他疼的大叫出声,但身体依旧死死的定在萧遥的身前

“那就和你的小姐一起去死吧!”说罢剑刃猛的突进,林从瑸大叫一声,拼尽全力用身体挡住剑刃刺穿了他的肩膀,所幸剑刃顶端被撞开,剑刃歪斜只是划伤了萧遥的耳垂,但林从瑸却和剑一起死死的定在床板上

而那个杀手却起身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小匕首

“老不死的东西,真烦人!去死吧!”匕首正对林从瑸脖子

林从瑸紧闭双眼满眼愧疚看向昏死过去的萧遥小声道“小姐...老仆无能...先走了...”

只听利剑入体的声音,林从瑸只觉腿上一沉,再睁眼,那个杀手竟然倒在了自己腿上,脖口还插着一把剑,往后看,剑柄上也清晰的写着三个字“血滴子”

林从瑸先是一惊,身体望后一缩,虚弱的抬起头看到那人的面孔时疑惑的说了一句“又是血滴子?”

血滴子是上家的亲卫,一生只为上家办事,他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群体,统称为血滴子

但是为什么上家明明要灭萧氏却又派亲卫救他到后代,而那个死在自己旁边的,貌似也是血滴子

林从瑸不敢细想,随后那人走上前抬手将林从瑸连接手臂和肩膀上的剑一把抽了下来,林从瑸倒吸一口凉气,闷哼了一声,回神后立马起身差看起萧遥的状况

那人也走上前,林从瑸自知就算他真的要杀萧遥自己也阻拦不了,便让他查看起了萧遥的状态

那人用手背轻抚萧遥滚烫的额头,扭头看向身旁的林从瑸问道“什么时候烧起来的?”

林从瑸道:“就在刚刚,小姐刚烧起来,那个人就闯进来,小姐受了惊吓昏了过去”

血滴子抬起萧遥的手,为萧遥把起了脉

“脉象时而急促翻涌,时而虚滑无力,遭了!”那人一把抱起萧遥看向林从瑸道“这孩子本就是因为惊吓过度导致脑热虚弱,又怒气攻心,跟我走!不医治的话会再也醒不过来!”

“门口有马车!”林从瑸挣扎起身喊到

“快走”血滴子抱着萧遥冲向门口的马车,却不想马早就

被那个杀手抹了脖子,还缺心眼的把轮子给卸了

林从瑸也因为失血太多,瘫坐在地上

那人啧了一声,左右望去将萧遥轻轻放在了一旁一块偏大的石头上

随后走向林从瑸,正要帮他医治却被林从瑸婉拒

林从瑸抓住那人的手道“我已经不行了,你带小姐走吧,不用在浪费你的东西了..”

那人皱了皱眉,一把拉过林从瑸受伤的手,见林从瑸依旧不肯便冷漠的说到“你陪萧家小姐最久,现在你也是她唯一的亲人了,若是她醒来知道你死了,她再有恨,一个女子也只会去寻死,现在只有你活着,才能帮助她走出阴霾,或者阻止她去死”林从瑸听罢,这才松了手,随后那人从腰间掏出两个小药瓶,将红瓶子里的黑色药丸喂到林从瑸的嘴里,随后将蓝瓶子里的黄色药粉尽数撒在了林从瑸的两处伤口上,然后撕开了自己的衣角,将林从瑸的伤口包扎了起来,随后那人走过去瞧了瞧萧遥的状态,依就是烧着的,铁青的面庞加上泛白的嘴唇吓的林从瑸焦急的跑到旁边,那人眼见天色渐晚,今日怕是走不掉,但是现在全城都在通缉萧家小姐,全部血滴子都出动寻找,这里肯定会被发现,那人犹豫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马蹄的声音

随后马车便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从马车里面走出来一个少年他身着长袍青衣,年龄大概在15岁左右,青丝高高竖于头顶,眉间有一丝绯红,活像是灵山上的小仙人

少年见倒在石头旁的萧遥便问到“先生可需要帮助?我看那位倒在石边的姑娘好像情况不太好”

林从瑸见状连滚带爬的来到了那名少年的身前跪了下来,慌忙祈求他救救自己的小姐

少年见状连忙将林从瑸扶起来道:“大爷您先起来,我挺下马车,本就是想要来帮你的”说罢少年望向马车内喊到“方师妹!请帮我把药箱拿过来!”

只听马车内一个稚嫩的声音回了声“好”,不久一个也是身着青衣,头上还扎着两个小丸子的小姑娘提着药箱,歪歪扭扭的跳下了马车将药箱递给了那名少年

“谢谢”少年回到,随后便走到萧遥的身前为她把起了脉

而那个小姑娘也拿了两卷绷带为林从瑸重新包了扎

此时不远处突然燃起了烟火,那名血滴子顿感不妙,扭头道:“此地不宜久留,林从瑸你们先将萧家小姐带上马车赶紧走,如果那些人来了,你们就走不掉了”说罢那人便朝烟火处走去

“呦?这不是浸二爷吗?看你和小六进这山一天了都没出来,找到萧家小姐没?”说话的人骑在高马上,貌似也是血滴子

“找了没找到”那人说到

“呵,我说浸言,都说你年轻时与那萧家老爷子交好,别不是藏了他的孙女养着?”骑在马上的人怀疑问到

名为浸言的血滴子淡淡一笑道:“当时不是我把萧珩的头颅递给你的吗,我和他只是少时玩伴,他得罪了上家是他的事,我可不想赔了自己的脑袋为他殉葬”

“那你这一身土衣服还缺了一角是怎么回事?”那人接着盘闻到

浸言不耐烦的回到“我从今儿早晨就来搜山,晨露寒重,从山坡上滚了下去也要像你汇报?程言以为你是谁?也敢来管我?”

名唤程言的血滴子见浸言有些发怒连忙换了一个脸色,好声好气道“二师兄,小四我哪敢啊,我只是担心你错了主意,救了那萧家小姐,不过既然弟兄们都来了”那人指了指浸言的身后,最后一处地方总要让我们搜一下吧

浸言顿感不妙“小六的尸体还没处理,但这些人疑心太重,不可露出马脚”

“噢,既然你们想,就去搜吧,我先回去了”说罢浸言转身便要走,却被身后骑在高马上的程言叫住:“我说师兄啊,大伙都在,就一起去呗,晚上一起去喝酒,我请客”

浸言道:“老头子我怕喝了中风,别到时候真如了你们这些小畜生的愿给喝死了”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程言轻笑一声,随即骑着马走了进去

那些人进入树林后,转眼就看到了一个马车,随即一群人举起刀将马车团团包围了起来

但只听马车内一个稚嫩的声音传了出来:“师兄师父知道我们偷偷下山玩不会罚我们背石站桩吧”

“不会的”少年的声音透过马车隔窗穿出来“师父最疼爱你我,顶多就是让我们抄些书”

“马车内何人?”程言喊问到

“嗯?”少年拉开隔窗望向那堆不知名的人

“在下是桃山掌教,苏泽嗔的首席弟子,姓何字独玥,表字川华,带着小师妹下山偷闲,不知各位大人有何事?”那名少年说罢走下了车

“原来是苏掌教的弟子”刚刚疾言厉色的血滴子们纷纷对着何独玥鞠了一躬,而何独玥也回了一礼

“我们奉上家意旨,抓捕萧家一名六岁的女逃犯,萧家七小姐,萧遥,还有他们家的一名老仆名唤林从瑸,不知独玥公子可碰到过?”程言说完用眼睛瞟了一眼马车

何独玥见状,轻笑一声,随即拉开了马车的隔窗随后道:“想必是让大人怀疑了,马车内只有我的小师妹,而您说的女逃犯我与师妹并未见到过”

那人还在怀疑时,马车内的小姑娘突然跳刀窗边道:“叔叔,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呀?”

程言也走到窗边“小姑娘你好呀,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姓方名唤肆,师父暂时没有给我起表字”小姑娘说完还好奇的探头望了望“那叔叔你们是谁呀?”

程言道“我们呀是为上家也就是皇上办事的人,刚刚在抓两名很坏很坏的逃犯”

方肆道:“但是刚刚听师兄和叔叔你说其中一个坏逃犯只有六岁,她到底干了什么事呀?”

程言一时答不上来,只是用布满老茧的手摸了摸小方肆的脑袋道:“方肆这个名字很好听,而且小人也长得伶俐漂亮”随后便带着身后的血滴子离开了马车向身后的破庙走了过去

就在他们走远后藏在座位下的林从瑸才抱着萧遥爬了出来,座位里面还有那个杀手的尸体

“所幸那些血滴子没有深纠”独玥说完便查看起了萧遥“虽然服过减缓的药,但是现在还是烧的厉害”何独玥看向林从瑸“老先生可以请您帮忙照看一下马车往西南方向走吗,我得后面得为萧小姐施针”

林从瑸连忙点头,正欲驾车时却被方肆叫住道:“林叔叔你肩上的绷带要换一下,不然若是伤口漏血过多,叔叔会像萧姐姐一样晕倒的”

林从瑸点了点头,待绷带换好,方肆为他披上了一件白色的披肩,林从瑸见状,点头感谢,随即起身驾起了车

虽然一路上坎坎坷坷,不过还好,终于在封城前一天离开了这座池,几人赶往桃山赶,但萧遥的情况却越来越糟糕,一路上高烧一直不退,不断说着胡话,何独玥几次施针都未减缓,一路颠簸,萧遥又一直昏迷,以至于好不容易喂下的一点糖水都吐了出来,每天只出不进,高烧噩梦环绕在侧,身子能不坏吗,况且,萧遥此时只有6岁,一个六岁的孩子被折磨这几日早该气绝了,只能说这孩子信念强,一直强撑着不让自己走,再加上以医术闻名于世的何独玥精心治疗,这才勉勉强强撑到了桃山脚下

林从瑸正要背起萧遥爬山时却被何独玥抢了先

独玥对着林从瑸道:“老先生,您一路驾车已经很累了,这桃山有两万阶梯,您身上有伤就让我带着萧小姐上去吧”

林从瑸正欲反驳就被身后的小方肆拉住了手:“林叔叔,你拉着方肆一起走好不好,平常都是师兄拉着我上下山,现在师兄要背着萧姐姐,所以让林叔叔拉我好不好”

林从瑸抹了一把眼边的泪花道:“好”

就这样,他们一步一步的走过了每一个台阶,虽然对与林从瑸来说确实困难,但在方肆不断拉着他的讲寻这桃山故事间他们也很快走完了这两万台阶

桃山的的顶峰于地面有两万多米,山中奇珍异兽非常多,白虎,炎狐,甚至于还有䳆鸟这种神物

迎面而来的是一栋气宇轩昂的法馆,山腰处还有许多练武的弟子何独玥带着他们来到了掌教苏泽嗔的房门前,此时的苏泽嗔正手捧一本书,脱下鞋,穿着白色的裤袜懒散的靠在对门的长椅上

看他的长像似乎已有七十,身着藏蓝色道服装扮,带着一顶藏蓝色的道帽,面色饱满红润,腰间散着的发里有些许银丝,人中下巴处还留了一些泛白的小胡子

何独玥将萧遥轻轻递到了林从瑸的怀里,随后跪下道:“弟子川华,礼见师父”

方肆跟在何独玥身后一同参拜:“弟子方肆,礼见师父”

苏泽嗔“嗯”了一声,随后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翻开手中书的下一页

何独玥道:“师父...”

苏泽嗔打断了独玥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苏泽嗔:“川华,知道我读的这本书叫什么名字吗?”

独玥摇头道:“书卷外并未有著名,弟子不知道”

苏泽嗔轻笑一身,正起身,看着书念到:“这本书叫白泽传,作者也是神脑子,竟把一个女子写的出神入化,有动天地,泣鬼神之力,可唤万物,召百鬼,但这名女子最后却和她所熟悉的妖物们永远的困在了冥山,被万千世人唾骂诋毁,川华可知为何?”

独玥低头思考了一会道:“在普遍世人眼中,女子只是传宗接待的工具,可随意利用丢弃,但这位白泽姑娘却拥有世人所没有的力量和权利,所以世人都害怕她,觉得她和妖是一样,会伤害人性命”

苏泽嗔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一旁跪着的小方肆:“那么方肆觉得使这位白泽姑娘放弃挣扎选择与妖共同困在冥山的原因是什么呢?”

方肆仰起头自信道:“因为怕那些坏人去打她!”

苏泽嗔笑着摇了摇头,随即看向一旁的何独玥

但何独玥却一脸担心的看向一旁的萧遥道:“师父,萧小姐现在性命垂危,如果您不救...”

苏泽嗔再次打断了他的话:“川华,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何独玥无奈道:“白泽小姐既然有动天地泣鬼神之力想来那些人是困不住她的,弟子想,是那些世人的恶言和歧视,让白泽小姐感觉到世人的愚蠢,相反,山中妖灵却显得天真纯善,所以真正将白泽小姐困在冥山的原因是世人唯独对本该臣服于自己的实物却比自己强大数倍而感到惧怕,嫉妒和歧视,以至于他们会控制不住自己去玷污白泽小姐的名声,让白泽小姐不断的被不明事理的人胡乱攀咬污蔑”

苏泽嗔终于起身,来到何独玥身边道:“你既知人言可畏,人心不可测,又为何要救萧家小姐,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就算桃山再有实力,也不能和朝廷作对”

何独玥焦急道:“师父!”

苏泽嗔微怒道:“不必多说,从刚才师父问你的问题你就应该知道,萧家小姐我救不得,桃山更救不得!”

何独玥道:“但是,萧家小姐只有六岁,她没有任何错啊!”

苏泽嗔怒道:“她当然有错!错就错在她生在了萧家!错就错在她的父亲结识了谢竹!”苏泽嗔说到谢竹时明显卡了一下,随后又说到“错就错在她有冤而不能诉!”苏泽嗔调整了一下情绪又道:“川华,世上不止萧家小姐一个可怜人,师父教你习文煅武不是让你把自己赔进世俗纷争里的,人是该有善,但不能有愚善,我桃山两万弟子每一条都是活生生的性命,不止她萧家小姐一个人的命是命”

何独玥沉默了,此时的方肆也被师父的突然发火吓得待在一旁不敢说,而站在一旁听了许久的林从瑸抱着萧遥噗通一声跪在了苏泽嗔的面前

林从瑸哭到:“仙师,我求求您,我家小姐从京城到桃山撑了5天了,她还这么小,求求您救救她,只要..”林从瑸顿了顿道:“只要小姐一有好转我立马带小姐离开桃山,走到您看不见的地方永远隐居”

苏泽嗔扭过头不说话他心里也纠结,虽然萧遥是可怜,但若是...

就在这时一整清脆的铃铛声从们口响起,迎面而来的是一个身着青白浮裙半扎青丝于头顶的少女,她的鼻梁处于萧遥一样也有一颗黑痣

少女向苏泽嗔行礼道:“弟子挽瑆,见过师父”

苏泽嗔走上前扶起少女道:“原来是浮笙啊,怎么了?”

挽瑆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独玥和方肆一眼,又用余光看了一眼林从瑸怀里的奄奄一息的萧遥道:“挽瑆自出身起就与独玥师兄听从师父行医救人之理,虽然挽瑆精通是毒理,但也略知,遇人不救,乃行医大忌,相比师兄也是这么想的”

苏泽嗔道:“浮笙啊...”

“况且师父你看”挽瑆走到林从瑸的面前蹲了下来,指了指萧遥鼻梁处的黑痣又指了指自己鼻子上的:“这个小姑娘的鼻子上痣和挽瑆鼻子上的一样诶,而且她长得这么好看,师父不会忍心这么一个小生命就在您眼前消失吧”

苏泽嗔无奈道的单手捂住了左眼道:“挽瑆啊你怎么也...”

挽瑆道:“请师父给我和独玥两周时间,我与师兄一定会将萧家小姐治好,并带她下山为她与这位老先生找好去处”

苏泽嗔扭过头,默不作声的走到一旁的椅子旁边,将放在旁边的白泽传拿了起来后转身进入了里屋的卧室

挽瑆见状轻舒了一口气,将跪在地上的林从瑸扶了起来,方肆与独玥站起了身

挽瑆接过林从瑸手中的萧遥道:“老先生,去我屋里为萧小姐医治吧,而且我看您身上也有伤,等会让方小师妹再帮您仔细处理一下吧”

“谢谢仙子大恩啊!”林从瑸作势又要跪,却被挽瑆拦住道:“老先生,没事的,这是我等桃山弟子应该做的”

何独玥也道:“这次谢谢盛师妹了”

挽瑆微笑着摇了摇头,随后抱着萧遥来到了自己的卧室

挽瑆将萧遥轻轻放在床榻上,随后为她把起了脉,一会后她的面色突然就变得深沉

挽瑆看向何独玥

萧小姐像这样昏迷有几日了”

独玥道“保底6日”

盛挽瑆皱了皱眉道:“三浊火积于腿,肺和眼,用寻常办法是没有用了”

何独玥道:“你难道想用?”

“没错”盛挽瑆道“用长银针刺入百汇,人中,太阳,丝竹空,承泣,鱼腰,攒竹,虎口,太渊,天突以及足三里和三阴交穴,将薄荷,鲜菊花,金银花,连翘,荆芥,知母,银柴胡淬入寒露捣碎成汁,顺银针滴入穴内,方可起奇效”

何独玥道:“这办法险之又险,对施针者的技术有严格的要求,若是一个不小心,萧小姐可能永远醒不过来”

盛挽瑆又道:“但是现在萧小姐的双眼以被浊火烧的失明,若不及时医治就算最后萧小姐最后醒了过来,她的双目将会永久残废,况且还有两处浊火在萧小姐的腿和肺部,师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何独玥思索了一会道:“只有师父”

“没错”盛挽瑆低下了头

“这样”挽瑆提笔写下药方,拉住一旁的方肆道“方小师妹,你先帮师姐去药房把这些药抓过来磨好喂给萧小姐好不好”

方肆道:“好哒”随后便蹦蹦跳跳的跑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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