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缚

*以下皆为第一人称（琴酒）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生气，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囚禁他。该死的……根本控制不了我自己。

他一脸赴死的表情盯着我，像临死前的猎物在做最后的挣扎，空荡的地下室中传来金属敲击的声音。

“别挣扎了。”我抚上他的脸颊，“我说过的，你逃不走的。”

“原来这么厉害的琴酒现在只有能力把我锁在这里吗？”他嘴角一勾，露出轻蔑的微笑，“你还有这么多空来管我的事啊？小琴？”

他在故意激怒我，好让我杀了他。

我蹲下身，抬起他的下颚，迫使他和我平视：“这么想死？放心吧，”我恶趣味地一字一顿说，“我会干•死•你的。”

我看到他平淡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

“我宁肯自杀也不会被你压的，琴酒。”他恢复了一如既往的高傲，略带挑衅地盯着我。

啧啧，还在嘴硬。

他永远是那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淡样子，嘴总是那么欠，可身体却诚实的很。说实话，虽然我对男人不感兴趣，但每当看到他比女人还柔软的脖颈时，总是忍不住咬上去啊。

按照苦艾酒的话来说，这叫禁欲系。可我总是想看到他卸下一切伪装时朦胧的双眼，总是想听到他除了喊我的名字就只能发出压制的呻吟声……

不，等等。真是该死……这是什么bt的想法？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想法？

“我恨死你了，琴酒。”

该怎样才能把这张嘴堵住呢？

当然是用嘴。

“该死的你为什么……唔。”

他在抗拒。

我感受到脸上有冰凉的触感。

是……泪？

我好像突然醒了过来——我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会把他当做自己的猎物？

我吻去他眼角如珍珠般的泪珠。

我想要他，像藏着什么珍贵不能让人见到的宝物一般让他永远在身边。

我想要爱他，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爱他。

“当一个杀手有了爱，他注定会走向坟墓。”另一个声音说。

我开始犹豫，可内心像即将要跳跃火圈的狮子，面对是赢得聚光灯下的掌声，还是承受烈火焚烧的苦痛犹豫了。

如果你早就知道你们最终的结局，你还会走下去吗？

我之前见过很多人，可从来没有见过和他一样的人。一个独特的人遇见另一个独特的人？真是富有戏剧化的爱情小说啊。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生活就是一本无聊透顶却戏剧层出的小说，主角们不知为什么就已经被所谓爱和恨束缚住，甚至不知道何时。可能他们结局从一开始就已经定下了，又或者到了最后一刻才书写完。

我们太迷恋结局了。这个世界有那么多美好的爱可以见证和体验，但只要结局不尽如人意，我们立刻觉得这是悲剧；或者正好相反，只要结局有一刻的救赎，一生的不公和痛苦都可以忽略不计。

“你对我感情到底是什么？”

在看到结局之前，我想听到他的真心话。

真，对于杀手来说并不是个好词。

他沉默着。

“我恨你。”他停顿了一下，“同时我爱你。”

爱是毒药，令所有人为之发狂，深陷其中却不自知。

爱是解药，能让人为之而活，抓住哪怕最微渺的一束光。

这场游戏，从来都没有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