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月烬明】寡夫的相互伤害

“澹台烬？澹台烬？”

好像，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澹台烬勉力睁开双眼坐起身子就看到了坐在桌边写着什么的叶初栀，叶初栀的侧颜宁静而美好，是那样的鲜活美丽，对了，对了澹台烬猛的起身抱住了叶初栀

“你没事，你没事，都是我做的梦对不对？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你怎么会离开我呢？”

“怎么了呀？”叶初栀拍拍澹台烬的背“别老是抱着我啦，等会儿女儿回来了看到了怎么办？”

女儿？澹台烬捧着叶初栀的脸，片刻也不想偏移自己的视线：“我们有女儿了？她，叫什么名字？”

“知念，澹台知念”

知念，执念，这不对，澹台烬忽的流下泪来：“我早该明白的，我们怎么有孩子呢？这果然是个梦对吧？”

话音刚落，所有的一切全然消散，他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环绕：“你看见了吧，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妄，你的全心全意又有什么用？所有人都会离开你，你的母亲，荆兰安，月莹心，到现在的她，澹台烬，你六亲缘薄，合该如此”

“住口！住口！”澹台烬只觉头疼欲裂“休想，休想蒙蔽我！她爱我！”

“她若是真的爱你，怎么会就这么离去？”那道声音继续道“澹台烬，她不爱你，你永远，都是被抛弃的那个”

澹台烬艰难喘息，自从他承受了归离玉而成的仙髓，他便感受到了所有的一切：“你又，好的了哪里去，你还不是，失去了自己的挚爱，你可以，有转生之机，可她，却没有了，神陨落之后便无来世，你，比我，还失败”

澹台烬猛的睁开眼，眼前是红色帐幔，身边围着的是十几位御医以及神色焦灼的翩然和叶清宇，澹台烬醒了，他勉力支撑自己坐起来就要下床，翩然连忙阻止：“你伤都还没好！你想去哪儿？”

“她呢？她呢！”

说的是谁，自然全都清楚，翩然抿嘴头偏向一边，叶清宇去扶起澹台烬：“大姐被安置在未央宫，去跟她见一面，然后，让她入土为安吧”

澹台烬跌跌撞撞的奔行在宫道上，路过的宫婢内侍无一不恭敬行礼，未央宫宫门大开，甚至红绸还挂着，偏殿里还有她晒好的药草，他一步一步走进正殿，叶初栀还是那一身嫁衣，脸上的血渍已经擦干净了，她就躺在冰棺里，就像是陷入了沉眠

“怎么会呢？”澹台烬抚摸着叶初栀的脸颊，脸颊冰凉似乎在提醒他，她已经死了，他声音颤抖“这才是梦对不对？说好了白首永偕的，为什么，为什么”

头疼的越来越厉害，他将叶初栀抱在怀里：“娘子，我的头好痛啊，你醒醒，帮我好不好？好疼，好疼”

可叶初栀还是没有说话，早已经没了气息的姑娘怎么会再次同他说话呢？一切都是虚妄，一切皆是谎言，叶初栀，自从你离开时候，哪怕只是一瞬间也像是过了许多年，娘子，如果未来的我会毁掉三界，如果，你的命运注定要来杀我，那我宁愿你把灭魂钉打入我的心间，那样，哪怕我死了，你也会记得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