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月烬明】疗伤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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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出现？

为什么现在出现？

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澹台烬有一瞬间真想杀了她，让她为自己以前轻易的许诺付出代价。

可是少女的神色从喜悦转为震惊，唯一不变的是其中的关切，他突然又不想她死了。

这样真诚、关切的眼神，如果能永远停留在他身上就好了。

他袖子下的手，掐住她下巴的地方动了动，随即狠狠碾住自己泛红的手指。

冻伤的地方，又痛又痒。

他使的力气很重。

直到感受到手上裂开一条口子，鲜血快要涌出来，他才眸色暗了暗住手。

洛绾颜一直没有反抗，直到少年移开身子才迅速抓起他的手。

“让你使这么大劲，手都裂开了吧？你再休息一会，我去找人送点药来。”

少年魔神迷茫地歪了外头，自己刚才那样对她，她竟然还第一时间来关心自己的手？

“蠢女人。”他对着洛绾颜离去的背影开口，却还是听话的重新躺了回去。

洛绾颜很快带着膏药回来了，她顺着床沿坐下，开口道：“伸手。”

澹台烬便配合地将手伸了出去。

他只感觉到一阵冰凉，甚至盖过了肌肤原本的疼痛。

少女专心致志地帮他把药膏涂抹均匀，好似天地间只剩这最后一件事。

“你找过我吗？”

她突然发问。

“什么？”少年魔神难得地有些发懵。

直至薄薄的药膏涂遍了伤口，洛绾颜停下动作，认真地看着他，“分开不久后，我便有事去了天界，所以感应不到红绳的变动。”

“我返回人间的这几日也并没有感觉到你的呼应。但我想，你是找过我的，对吗？”

那你是一回凡间就来找我了吗？

澹台烬想问，却如鲠在喉，说不出口，只是点了点头。

“对不起。”洛绾颜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以后不会了，接下来的时间，我都在这。”

少女的眼神明亮而炽热，好像要把他灼伤。

“好。”

就当再信她一次吧。

澹台烬在心里跟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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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莺儿进来送粥时才点破了洛绾颜如今的身份。

“神女？”

澹台烬皱了皱眉，他倒是听说了，这几日新任神女会进宫，不成想竟然是洛绾颜。

不过洛绾颜没有主动提及，他就也默契地没有发问。

那碗粥很香，很暖，是他从来没有尝过的味道，应该还加了药膳，有浅浅的药香。

洛绾颜以他手受伤不方便为由要喂他，他也没有拒绝。

被整个大盛国供奉的神女竟然在这里小心翼翼地喂他喝粥吗？

虚幻。

又可笑。

“我才刚进宫，还有诸多事务待处理，过些时日再来看你。”

“多谢神女。”

澹台烬低眉敛目，看起来顺服极了。

洛绾颜走出房门前又忍不住回头多看了几眼。

再过五百年，杀了他可能是全修真界，上至数千岁、下至稚童，共有的愿望。

可五百年前的他是这样不堪一击，少年时的魔王，脆弱得和婴儿一样。

他真的会成为魔神吗？

我能改变他吗？

洛绾颜重新搂紧了披风，消失在澹台烬的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