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月烬明】无用神仙

“她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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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的山野，一轮弯月孤零零地挂在漆黑的夜空里。

一丝风都没有，树木静止，虫鸣消隐。只有几颗遥远的孤星，偶尔闪射出清冷的幽光，忽隐忽现，明火不定。

此处偏僻诡异，被世人称作不祥之地，无常人敢入，可现在却出现了一个看上去只有五六岁的伶仃稚子。

他满脸泥垢、蓬头垢发，自身上颤巍巍地掏出来半个沾染过许多灰尘的馒头。

无人敢入的禁地成了他唯一可以躲避欺辱的场所，想来也是讽刺。

他正准备填填肚子，一道清脆的女声传来。

“这玩意能吃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稚子一跳，立刻敏锐地闪在一旁。

只见一个身穿的女子从天而降，她身形纤细，体态婀娜，一张鹅蛋形的脸庞上，面色如玉，肌肤赛雪，秀眸似秋水般明澈，显得整个人清丽脱俗。

“现在凡人的生活质量已经低到这等地步了吗？”女子虚虚地飘浮在半空中，眼神中流露出困惑。

“……凡人？”稚子的声音很低，透露出饥乏的无力感却毫无惧意，“你是鬼吗？”

洛绾颜眉头一皱：“你骂谁呢？”

她说着想要上前，稚子像是被威胁的小兽，猛地后退几步。

洛绾颜对上他的眼，才发现他的眼睛亮的令人不寒而栗，写满了阴狠和怨毒，像是草原上最后一匹游荡的孤狼，随时都准备拼个鱼死网破。

像是个历经苦难的可怜孩子。

洛绾颜不再靠近，保持着他认为安全的距离，柔声开口：“虽然那馒头没人想吃，但是我接了你的供奉，你可以向我说出一个请求。”

稚子眉头一皱，恍然间反应过来，咬牙道：“你是神仙？”

如若世界上真的有神仙，为何不曾管他过去数年的苦难！

洛绾颜不知他心中想法，点了点头，下巴微抬：“我是这里的土地神，此处被认定为不详之地少有人来，百年间唯有你唤醒了我。”

“……你能帮我杀了那些欺辱过我的人吗？”

“神仙不可插手凡人的生死。”

洛绾颜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带着些许埋怨：“小小年纪杀心怎就如此重了？”

“那你教我仙术吧。”

“神仙不可私自授予凡人仙术。”

“……”

本想利用此机会报仇的澹台烬无奈地喘了一口气。

“那你给我变点吃的出来吧。”

“……我要有吃的，还会被你的馒头引出来吗？刚才就说了，这里久无人供奉了。”

“……”

澹台烬累了：“那你能做些什么呢？”

“……”

至少知道对方这个无用的草包神仙对自己并无敌意，澹台烬索性重新坐回地上，啃食起自己唯一的食物。

洛绾颜有些愧疚，从半空中缓缓落地，走到他旁边蹲下，“对不起啊……我们神仙就是禁锢很多嘛！你如果看过凡间的话本子也知道吧？”

澹台烬低着头不肯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