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稚之也来不及换衣服,赶紧急急忙忙往大殿跑去,澹台烬不能死,他的邪骨还没有找到,他现在不能死。
澹台烬站的笔直,萧昳坐在主位上,连看澹台烬的眼神都是轻蔑,门紧闭着,屋内就他们两个人,都默不作声淡定的不像话。
终于,萧昳开口了。
萧昳澹台烬,这里有一封景国的书信,是宫里寄来的,你想看吗?
澹台烬不假思索道。
澹台烬不想。
这个回答倒是让萧昳一怔。
澹台烬景国于我远在千里之外,此生再不踏足,景王于我,也已遥隔二十载,此生再无相见。
萧昳笑了笑。
萧昳你当真不关心,你可知澹台无极就要病死了,澹台明朗被封为了储君。
澹台烬微微敛眸,原来如此。
澹台烬知道了,多谢陛下。
萧昳澹台明朗野心勃勃,近来屡动干戈,从未顾及过你这个做弟弟的处境。难道真的不怕孤把你的人头割下来祭旗吗?
澹台烬微微一怔,也没有将惊讶和害怕显露出来。
澹台烬澹台明朗于我而言,只是有着兄弟名分的陌路人,只怕陛下将我祭旗只会遂了他的意。
萧昳知道澹台烬神色不露,笑了笑继续开口道。
萧昳你的命早就在推梧儿下湖时就该拿来祭旗了,只是梧儿护着你,才留到了今日,也罢,现在用来祭旗也不晚,说不定还是定输赢的东风呢。
说完,招了招手。
萧昳来人,放血,祭旗。
萧昳也不是真的要杀他,只是澹台烬善于伪装,只有生死一瞬间,才有可能破了他的伪装,澹台烬眉头微微一蹙,看了眼殿外宫墙上的乌鸦,宫门打开,涌进来十来个暗卫,将他桎梏着跪在了地上。
澹台烬目光一凛,宫墙上的乌鸦扑棱了两下翅膀,刚要飞进来,一道火红的身影抢了先。
黎稚之住手!
黎稚之跑的气喘吁吁,声音都有点儿不稳,萧昳皱了皱眉,看向门口的黎稚之,澹台烬不用回头,都知道这声音是谁发出来的,难不成连杀他,她也要来掺一脚?
正想间,黎稚之便扑通一声跪在了他旁边,澹台烬这才斜眼看了看她,一身红衣衬的脸色越发苍白,额头的细汗还来不及擦去,即使她压着呼吸,他还是能听到她气喘吁吁,看来,她为了凑热闹,跑的挺急的。
一向对萧梧宠爱有加的萧昳都不禁严厉了起来。
萧昳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出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黎稚之看了看澹台烬,跪在地上开口。
黎稚之父皇,现下两国交战,你万不可杀澹台烬,一旦杀了他,我们就没有和澹台明朗谈判的筹码了。
黎稚之试图说服萧昳,萧昳烦躁的揉揉眉心。
萧昳只不过是景国抛弃的质子而已,能做什么筹码。他险些害你丧命,本就该死,你出去,别让血溅在你身上。
澹台烬看着黎稚之,黎稚之也看出来了,萧昳是铁了心要杀澹台烬。可是邪骨没有找到之前,澹台烬不能死……
黎稚之情急之下一把抽出旁边暗卫腰间的佩刀,搭在自己的脖子上。
黎稚之父皇,你不能杀澹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