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过江南,两人悠悠来到了青城。
看到和别院格局一模一样的竹屋,尔晴体会到了傅恒的用心,但也冒出个想法:看来,京城里那帮贵妇暗中称她红颜祸水也不是完全空穴来风。
傅恒带着她旅游的同时还会接受处理一些驿站处递来的公文。
尔晴和傅恒陪完乖乖和乖宝后,傅恒趁尔晴睡着的时间处理起了公务,结果尔晴半夜在卧室醒来发现隔着屏风的书桌处傅恒还在挑灯夜战。
美人持烛掀帘而入。
她将蜡烛放下时傅恒尚未发现她来了,于是尔晴挑了挑灯花。
转头一看:傅恒依然沉醉在公文里。
尔晴微微撅起嘴,双手不自觉叉腰:这个男人,工作起来比平常更迷人,但也很容易“目中无人”。
他年少身居高位却从无纰漏,大概就是凭借这份宵衣旰食的勤勉吧。
只是
尔晴抬眸仔细看他,往日多情的双眼已经因为疲劳而泛红,但他似乎早已习惯,始终不见有准备休息的意思。
尔晴的手不自主由叉腰状变成了托腮状,然后她钻进了傅恒怀里。
傅恒本能地伸臂抱住怀里的妻子。
烛火映照着她的容颜。
她伸手描摹他精致的眉眼、英挺的鼻子和薄唇,那双柔荑滑过喉咙时被傅恒一把抓住。
富察·傅恒别闹。
傅恒的声音因长时间沉默和一些原因有些沙哑。
富察·傅恒我看完这些就来陪你。
尔晴故意闹腾,笑道。
纳兰·尔晴(字容安)你继续看你的呗。
纳兰·尔晴(字容安)我没有你陪就不行了嘛。
坐在腿上的人并没太多重量,但傅恒就是不能让她马上起来。
笑意打破了他的神色严峻。
富察·傅恒容容还记得上次闹我,是怎么收场的?
尔晴的脸瞬间变红:她出月子后,也曾用类似的方法闹过沉迷公务的他,结果就是
福康安和福长乐。
走神间,傅恒已经抱起人。
富察·傅恒算了,活是干不完的。
富察·傅恒夫人最重要。
他笑盈盈抱着她躺回床上。
尔晴看到窗外的一角星空,露出满足的笑容。
纳兰·尔晴(字容安)九哥哥,我好喜欢现在的生活。
纳兰·尔晴(字容安)等你卸甲归田,我们就到青城或者江南养老吧。
他紧了紧怀里的人,道。
富察·傅恒好。
尔晴等了一会儿,果然就听见他的呼吸声。
她将脸更贴近他的胸膛,安心睡去。
这一觉,两人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来。
且是少见的傅恒后醒,尔晴先醒。
傅恒因为没见到尔晴而着急喊着名字时,却见尔晴从回廊深处袅袅出现,带着乖乖、乖宝笑着朝他走来。
傅恒这才缓和了紧绷的呼吸。
傅恒抱住她那刻,尔晴不合时宜地产生了一种错觉:大清最威武勇猛的巴图鲁,竟也有匀泪偎人颤的时刻。
返回京城前,尔晴蒙着傅恒的眼睛将他带到了一处地方。
再次睁眼时,傅恒眼前是绵延的红色花海。
纳兰·尔晴(字容安)这是从前我们种的彼岸花
尔晴一脸认真。
纳兰·尔晴(字容安)苗族传说玉龙谷会为亡魂化作奈何桥,曼珠沙华是引渡之花。
她牵着他的手。
纳兰·尔晴(字容安)一定会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傅恒久违地再次感受到了灵魂深处的钝痛——
原来她不止想和那个人岁岁长相见,还期望与他世世不分离。
这个认知让他笑不出来,可面对尔晴的深情和娇柔,他却不得不笑。
这是他卑鄙行径的代价。
是他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