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晴看着傅恒,总觉得他眼中情绪有些沉重。
纳兰·尔晴(字容安)这里,我是不是不能来?
她问道。
要不傅恒怎么一脸为难的样子?
富察·傅恒不是。
傅恒连忙否认。
富察·傅恒整个忠勇公府,没有你不能去的地方。
尔晴放下心来:幸好不是又闯祸了。
额娘说她小时候虽然身体弱却是个极其能折腾的,两天一小祸,三天一大祸是常态,也就见到族老和读书写字时能乖上一段时间。
她有些担心自己在不记得前事的情况下又闯祸。
她见傅恒站着不动,身影落寞,仿佛小时候一群小孩子在一起玩被抛下的那个,主动开口。
纳兰·尔晴(字容安)傅恒,我们重新认识一下
傅恒闻言,惊讶地看着她。
眼前人笑靥如花,眼里没有从前的妥协和闷闷不乐。
纳兰·尔晴(字容安)我是纳兰尔晴,也是不记得从前的忠勇公夫人
她道。
纳兰·尔晴(字容安)其实我记得一些事的。
傅恒脸色一变:她记得?
尔晴拿起吊坠。
纳兰·尔晴(字容安)比如平安。我记得它是你送我的。
纳兰·尔晴(字容安)但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或者说,我闯了什么祸才让你收回了平安,我还想不起来。
傅恒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她记得的事和顾玄有关,甚至记得这枚吊坠的名字,却以为是他送的吊坠。
富察·傅恒尔晴,平安
纳兰·尔晴(字容安)从前若有冒失的地方,还望夫君海涵。
这句话和“夫君”二字,让傅恒说不出“不是我送的”这几个字。
她之前哪怕在药物的作用下也不肯叫他一声“夫君”。
在她心里,这个称呼只能给顾玄。
可刚才,她却叫了他“夫君”。
尔晴看着傅恒的脸色,心中暗道不好——她从前果然惹过不少麻烦。
要不然,傅恒怎么是这幅表情?
尔晴小心翼翼问道。
纳兰·尔晴(字容安)难道我从前闯的祸严重到无法原谅?
富察·傅恒当然不是
傅恒眨眨眼,压下心口和眼眶的酸涩。
富察·傅恒不管你做什么都能被原谅。
更何况,她从未做错过什么。
需要求得原谅的人,不是她。
傅恒往后退了几步,朝她行了个大礼。
富察·傅恒在下富察傅恒,是,可以为夫人赴汤蹈火的人。
傅恒认真道。
富察·傅恒只要你愿意,我会用生命保护你。
尔晴脑海中闪过一道声音,也说过类似的话——“此身永远能为你赴汤蹈火”。
尔晴愈发觉得傅恒就是自己梦中那个看不清正脸的人。
纳兰·尔晴(字容安)我尽量不惹麻烦,这样就不用你赴汤蹈火了。
尔晴笑道。
随后她又歪着头,指着一个方向,问了傅恒一个问题。
纳兰·尔晴(字容安)傅恒,那画上的人,是我吗?
傅恒见她指着内里最隐蔽的墙上挂着的美人起舞图,一时烧红了脸,不知是因为被发现了秘密的窘迫还是想起从前的愧疚。
他想否认,但画上人的面容任谁看都是尔晴。
尔晴道。
纳兰·尔晴(字容安)这段时间虽然没人告诉我,我这次醒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我能猜出来,我们从前的关系应该不太好。
她醒之后,傅恒基本不怎么出现。
青莲总说大人是很在意夫人的,府中上下都知道府里最不能得罪的人就是夫人。
傅恒即便不出现,对她的照顾却是无微不至,但敛风、浣纱似乎很防备傅恒。
她额娘和皇后也说她与傅恒从前有些误会。
但不管是她额娘还是皇后,都不肯告诉她到底是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