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来自大海的疯狂

我迫不及待地继续读下去。

报道上继续说:

“莫里森公司的警醒号货轮于智利码头启航，今天早晨到达它在达令港卸货的码头，同时它拖曳的警报号武装快艇也一同抵港。警报号来自新西兰海港，而且很显然曾经在战斗中受到过重创并失去动力。4月12日在南纬34度21分、西经152度17分处被发现，当时船上有一人死亡，一人幸存。

“警醒号”于3月25日离开智利港，由于遭遇了异常的强力风暴袭击，在4月2日时，它已经严重地向南偏离了它的航线。弃船是在4月12日被发现的，虽然船只破败不堪，但是船舱里还发现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已经死了，还有一个生还者昏迷过去。生还者手里攥着一个来历不明的、骇人的石头偶像，约1英尺高，来自悉尼皇家大学和学术街的各个学者对此物表示一无所知，而那名生还者说，他是在快艇的船舱里发现这件偶像的，当时它是装在一个样式普通的、带雕刻花纹的小圣物箱里的。”

在恢复了知觉之后，此人向我们讲述了一件极不寻常的杀戮事件。他叫古斯塔夫-约翰森，挪威人。他原本在一只双桅杆帆船爱玛号上当二副。爱玛号于2月20日出航秘鲁港，在海上迷失了方向，又遭到暴风雨的阻挡，已经严重向南偏离了航向。3月22日，它在南纬49度51分、西经128度34分遇到了“警报号”，当时操控“警报号”的是一些举止怪异、面相邪恶的印第安混血和欧亚混血人种。那些人蛮横地要求他们调转船头，但被爱玛号船长拒绝了，于是那些人便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恶狠狠地用艇上的铜制大炮向爱玛号发射重火力的排炮。爱玛号上的人奋力还击，并在船快要被炸沉时，设法接近并登上了敌船，开始在甲板上与那些人展开肉搏战，并设法战胜了他们。虽然那群野蛮人在人数上稍微沾了点优势。但是他们打起仗来又笨拙又不整齐，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打的很凶恶。

一场血仗的洗礼之后，船长先生、大副和一个乘客都被杀死了，其余仅剩的八个人在二副约翰森的带领下，驾驶着警醒号（因为爱玛号已经报废了）朝着南方行驶，似乎是想要弄明白为什么那群混血儿不让他们过去。前一天并没有看见什么异常的东西。第二天，他们看见了一座小岛，虽然按照地图标识，这块地方不应该有什么小岛，但是好奇最终战胜了理智，他们登上了这座小岛。

很奇怪，约翰森的诉说到这里出现了断层，他在报纸上模糊地说有六个人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岛上，但没有把这个情况具体细说，只是谈到他们不小心掉进了一个石缝中摔死了。后来的情况好像是，约翰森和另外一个幸存者试图操纵快艇逃离小岛，但是船只被大风浪袭击，从那时起一直到获救，他都丧失了这段时间的记忆。他甚至已经想不起来他的同伴威廉-布雷登是怎么死的了。布雷登的死因不太明确，很可能是由于受到极大刺激或者暴晒。报纸上还说，警醒号在附近海域是一条广为人知的船只，这倒是因为它的恶劣行径。它的船员是一帮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混血儿，这群人经常集会并且在深夜跑到密林中去，很令人怀疑。在3月1日，警醒号突然仓促启航，谁也不知道原因。爱玛号是一艘友好的海船，二副约翰森也被人认为勇敢正直，从明天起，法院将会对约翰森展开更进一步的审查，以便获得更多讯息。

报纸上的内容到此为止，但我的疑惑却越来越浓。同时，我也感觉很兴奋，这是最新发现的有关克苏鲁教的消息，这也直接证明了这个邪教不光在陆地活动，也在海上横行霸道。那么，那群混血儿为什么要带着他们信奉的小石雕来到海上呢？他们在遇见爱玛号为什么让其返航呢？那六个爱玛号船员又是因为什么死在了那个神秘的小岛上呢？（尽管约翰森在报纸上声称他们是摔死的，但是从他的言语上看，我却怀疑这件事另有原因）令约翰森忌讳的究竟是什么？法庭的审判结果进行到什么地步了？而且，最让我感到惊奇的并不是这些耸人听闻的事实，而是这些种种事件发生的时间。

前文已经交代过，如果读者比较细心的话，不难看出这些时间上有很深的联系。首先，3月1日，按照国际日期变更线算法来算，应该是我们这里的2月28日，海面上风暴突然肆起，警醒号携带者它那些令人厌恶的混血儿突然启航，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而在地球另一边，有大量诗人和艺术家同时梦见了一些不可名状的东西，包括威尔科克斯口中的巨型怪物和潮乎乎的远古都市。3月23日，爱玛号上的船员登上了那个小岛，而在这边，那些心灵敏感的人同时梦见了大怪物，有一位建筑师疯了，还有威尔科克斯精神错乱。4月2日开始，所有怪事忽然消失，威尔科克斯的发烧也停止了。 所有这一切，如果和卡斯特罗口中远古的大恶神的统治时期，它们的托梦预言和它们所暗示的教义联系在一起，这其中的巧合性产生的冲击力恐怕会使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也动摇吧？如果真是这要的话，我想，大恶神一旦苏醒，我们人类想要和它争夺地球统治权，无异于拿鸡蛋砸石头。面对这些超自然的力量，人类恐怕连该怎么面对都不知道吧？

我在读完了这则消息后，就匆匆辞别了朋友，当天就坐上了开往达尼丁的火车。不出一个月，我就来到了达尼丁。我发现达尼丁人对那个邪教一无所知，而且也不去关注。海面上的浮渣司空见惯，也不值得他们去关注。不过还是有些人隐隐约约提到了一起那群混血儿做过的事。在那段时间里，远处的山丘上还曾隐约响起了鼓声，并燃起了红色的火焰。在奥克兰，我了解到，约翰森在去悉尼参加了一次敷衍了事且没有结果的调查之后，回来的时候“头发都白了”，此后便卖掉了他在西街的平房，和他太太一起坐船回他在奥斯陆的老家了。关于他那段惊心动魄的经历，他的朋友不比法庭的官员知道的多，他们所能做的就是把他在奥斯陆的地址给了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