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已经被芙蕖推了出去,没有给他再说任何一句话的机会,门直接啪的一声关上。
他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气,声音低的几不可闻。
“真是——”
“谁说讨厌你了?”
*
送走宫远徵后,一连三天的时间,芙蕖都过得很是不错。
原因无他,宫尚角一直都没有过来。
虽然身处角宫让她很是不自在,但是只要宫尚角不来,一切她都能忍受。
打了个哈欠,芙蕖吩咐花念快些去睡,自己则是慢悠悠的躺下了。
地龙烧的很是旺盛,室内温暖如春,微弱的烛光影影绰绰,芙蕖缓缓闭上了眼睛,这一刻,竟也觉得角宫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糟糕了。
地方是好地方,就是主人不是什么好人。
不知混沌了多久,却感觉右侧柔软的褥子微微沉了沉,再接着,她被裹入一片滚烫中。
黏腻潮热的感觉让她很是不舒服,睡梦中不清醒,便只能凭着本能躲避这莫名的触感。
可是无论她怎么动弹,那感觉始终存在,像是阴魂不散。
最后,芙蕖迷迷蒙蒙的睁开眼,瞳孔还没完全聚焦,却在看到身边人时吓得心跳都停了一瞬。
“你在干什么?!”
她日日祈祷着不要看见的人此时此刻竟然与她同床共枕着,这让她几乎惊恐的要叫出声来。
宫尚角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为什么她一点都没有察觉?!
竟然睡得如此沉。
她心中后怕不已,完全陷入恐惧之中,自然不会看到男人苍白如纸的脸。
“阿蕖。”
他有些无奈一般,静静的看着她,语调平缓,是在陈述事实,“你忘记你答应我什么了。”
“我——”
芙蕖语塞,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可又是在无法接受和宫尚角睡在一起。
并不仅仅只是因为这种关系,只是单纯的讨厌。
一个连看一眼都不愿意的人,又怎么可能愿意让他谁在你的身侧,如同夫妻一般亲密无间?
简直是痴人说梦,荒唐至极!
“我接受不了。”
最后她破罐子破摔,已经完全清醒的眼里满是对这个男人的警惕。
她从来都是不信他的,“而且你现在也没给我解药,住进角宫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你别太变本加厉!”
宫尚角点点头,似乎是在认真思考她说的话,“那若是解药给你了,就能和我一起睡了。”
他甚至没有任何疑问的语气。
“宫尚角。”
芙蕖是真的怕他,更担心这个疯子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她往后缩了缩,尽量离他远些。
“你现在就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尤其是在这里。
夜深人静,床榻之上,谁敢保证他不会突然发疯做些什么。
“阿蕖,你真的很不讲道理。”
他却并不听她的,骨指分明的大掌缓慢却又坚定的握住她的脚踝。
冷白色的足踝在袅袅烛光的映衬下,如同上好的羊脂玉,少女疯狂往后退,可是哪里还来得及。
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