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根本懒得去体会宫尚角这句话的意思,她向来是讨厌这个人的,当然不会在意他是何感受。
刚想拉着处于愤怒状态中的宫子羽离开,一道凌厉的疾风擦着脸颊呼啸而过。
脑子空白了一瞬,而也正是那么短暂到抓不住的一瞬。
再然后,她看着宫子羽被猛然砸倒在地上。
那个人像是一头已经完全丧失理智的野兽,之前所有的做派不过是他伪善的伪装。
并未表现出多么愤怒的模样,只是那绷得紧紧的唇线,因为用力过猛而暴起的筋肉,虬起的青筋立于手背之上,犹如苍天大树的根脉。
无一不彰显着主人此刻到底有多愤怒。
“你疯了!”
芙蕖尖叫着想要推开他,可过大的实力悬殊让她连靠近宫尚角身边的机会都没有。
更别说救出那个被他打的已经说不出话来的宫子羽。
拳拳到肉的狠戾足以让宫子羽的脸颊完全凹陷下去,坚硬的牙齿被拳头直接击打撞在口腔的软肉上,磕出的鲜血让人心惊。
“你放开他!你疯了吗宫尚角?!”
她终于得了机会,死死地攥扯着宫尚角的衣角,想让他停下来。
“你到底凭什么这么做?!”
宫子羽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他凭什么打他?!
女孩的手很小,大抵是从小娇生惯养,所以也不必做一些苦差事。
即便是真的要做,嘴角只需要微微扬起,故意酿造出一个甜蜜的微笑,就能够让任何人前仆后继的冲上前去,心甘情愿的为她效劳。
可就是这么一双从来都不提重物,也没有什么力气的手,却好似用尽了全身上下的力气。
不过——
他眨了眨眼,浓黑的羽睫挡住了眼里那些浓重的情绪。
还从来都没见她哭过,原来哭起来是这般······
巴掌大的小脸沾满了泪水,那双一向骄纵时而傲慢时而欢欣的眼已经红的不成样子,牙齿好似都绷紧了。
看得出来,她此刻更讨厌他了。
破罐子破摔的道理没有人会比宫尚角更懂,既然她对他的厌恶已经持续了十多年,并且在未来的日子里还会不断的延续下去。
所以就如他刚刚说的那样。
既然如此,就没必要了。
没必要忍耐,没必要故意装成她喜欢的样子伪装成一个温润的君子。
因为她就是不会喜欢他,甚至不会看到他。
这么想着,没有太多情感的他,竟生出一丝恨来。
恨她眼里只有那个废物,恨她爱谁都不会爱她,恨她却又爱她。
所以······
还是无法听着她崩溃的哭声,继续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缓缓松开手,宫子羽就犹如一块被人撕碎的破布一般重重落在地上,口中的鲜血一半溢出,一半呛入喉管,咳得他差点喘不上气。
芙蕖甚至没有时间却顾及脸上那些湿润的液体,跪着爬到宫子羽身边,想要帮他顺气,却又怕自己稍微使一点力气就会让他伤的更加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