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来人是谁之后,芙蕖不带任何犹豫,腰间的手瞬间移动过来,只想将他的手打开。
伴随着一声脆响,气氛陡然凝固起来。
“我不需要你。”
在这里趴着确实不好受,可是比起要宫尚角帮忙,她宁愿选择前者。
“你好像很讨厌我。”
他淡淡开口,没什么情绪的起伏在话里头,可却又好似有太多情绪蕴藏其中,让人难以捉摸。
芙蕖闻言,轻笑一声。
女孩的声音在寂冷的夜里很是好听,其中掺杂的嘲笑意味更是无比明显。
“你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比较有自知之明。”
比起虚与委蛇这种恶心的手法,将自己的厌恶直截了当的说出来毋庸置疑是能让芙蕖更爽的。
果然这话一说完,她只觉得心情舒畅,伤口好像都没那么痛了。
至于宫尚角会不会被她气死,她可不在乎。
不过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男人好似并未有任何的不悦之色,黑暗之中,他就只是这么看着她,沉默的看着她,一言不发着,如同一尊雕像。
今日的宫尚角当真是无比的奇怪。
芙蕖嘲讽他没有五句也至少有八句了,他一向最是高傲受不得人看轻的,怎么今日竟意外的好脾气起来了?
莫不是在外那么久,真就转了性子,成了个性格温和的人了?
宫芙蕖可不相信。
“我确实有自知之明。”
他意味深长的扫了女孩一眼,在对方无所察觉时,右手已然握住了她的腰。
遒劲有力的大掌轻易的将那盈盈一握的细腰锢了起来,不等她疯狂的推搡,他微微一用力,女孩就如同一片落叶般,轻飘飘的落进他的怀里。
原本清淡的花酒香随着距离的拉近疯狂膨胀,透入他的鼻尖,蔓延,膨胀。
他低下头,如同许多次无声的打量一般,将她的所有都细细描摹至眼底。
黑暗于芙蕖而言,是致命的弱点。
可对他来说,与白天无任何异处。
目光有如实质,一点点的抚过她的眉眼,鼻翼,最后,落在嘴唇上。
如同她的名字一般。
娇嫩而明艳,即便于黑夜之中,他都能清楚的看到那饱满的唇肉正略微发抖。
还未完全拭去的酒渍泛着晶亮的莹光,如晨间沾满了露水的娇花,透射出媚然的弧光。
她竟然也会害怕吗?
他有些自嘲的想着。
明明从来就没有伤害过她,即便处于完全的对立面,却也在任何一个时刻,任何一个她不想输的时刻,无条件的迁就于她。
甚至让她那个蠢货哥哥赢,以至于会让宫子羽产生一种无比可笑的觉知,以为是自己运气好歪打正着。
可若是所做的一切仅仅只换来这么一个结果,未免······有些不甘。
是以,他鬼迷心窍一般,缓缓伸出那只一直空着却蠢蠢欲动的手,迎着女孩惊恐的眼,轻柔却又带着不容抵抗的力量抚上那绽开的花瓣。
“我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