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很少会与异性保持如此近的距离。
当然,除了许沁。
他想到许沁,心中却已经没有了那份悸动。
到底还是年少的惘然占据了内心大部分的情绪。
而那点情绪,又随着女人身上不断漫出的香气一点点地被打散。
主调是浓烈的玫瑰香,带着点微弱的茉莉以及广藿香气。
味道并不浓,可若隐若现,才最是让人心乱。
他低下头,女人纤细而白皙的脖颈掩藏在乌发之下。
浓烈的颜色反差,肌肤似瓷一般,光华明亮。
一抹极鲜艳的红痣如点睛之笔般点在那玉白的脖颈上,像是带了神奇的魔力一般,叫人移不开眼。
直到那双略微上挑的美人眼与他对视上,孟宴臣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发了多久的呆。
他几乎是下意识就直接别开眼,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他刚刚到底在做什么?
芙蕖似未察觉到他的不对:“你怎么了?”
很是无辜的语气。
她也确实该无辜的,毕竟她还什么都没做呢。
孟宴臣缓过神来,不动声色地将他们俩之间的距离又拉远了一些。
就连扶住芙蕖的手,都松了些。
“没事。”
他又恢复成刚刚那副冰冷冷的样子,总算是将芙蕖扶到了椅子上。
可人才刚坐下去,她又立刻站起身,好似这椅子上有针扎她似的。
孟宴臣沉默地望着她,不知道她这是想做什么。
“椅子太冰了。”
她皱眉,不知道有多娇气。
孟家素来优良的家风以及多年来养成的教养让孟宴臣没有不耐烦地发作。
但事实上,他从未见过如此娇气的女人。
即便是以前的许沁,也从来没有像她这样过。
“这里没有坐垫。”他很冷淡地对她道。
意思就是拒绝了。
“没关系啊。”芙蕖没什么表情地耸耸肩,不在意道:“你拿你外套给我垫垫不就好了。”
“······”
真的,这么多年以来,身边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像她这样,面不改色地提出这样一个不合理的要求。
他阖了阖眼皮,神色又冷冽了几分。
她依旧无所察觉,也丝毫不怕,就这么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等着他的回应。
又娇气又麻烦的女人。
这是孟宴臣对芙蕖的第二印象。
显然,比起第一眼她牙尖嘴利骂人的样子,第二印象并没有比之前好上多少。
他看了眼时间,又浪费了将近10分钟。
不想在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上继续陪她耗着,孟宴臣不再犹豫,将左臂上挂着的西服外套展开,铺到了座椅上。
芙蕖歪着头,看着这个高傲的男人蹲下身,尽心尽职地为她铺好坐垫。
本来合身的衬衫在蹲下之后就有些紧了,又因他手上的动作,所以愈发贴合他精壮的腰身。
流畅而宽厚的肩膀隐匿于衬衫之下,却因时不时地凸起,显得格外有力。
宽肩窄腰,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并不像健身房里头的那些粗犷肌肉男一样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