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柔柔侧脸就能看到边伯贤贴上来的流氓眼神,她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不同于自己的坚硬胸膛,却并不反感。
白天还是顶天立地的结实男人,晚上就变混混流氓啦。
成格看着两人,自己坐在一旁吃闷串。
初柔柔天生不喜别人触碰,是个距离近一些都倍感不自在的。上次自己与她策马同游,只是稍稍碰了下她的衣摆,就被她毫不留情的踹下来。
成格当时还记得她语气弱弱的说:“成格,我不是故意的,你以后还是别碰到我了。”
但眼神却是闪烁着生疏的光,冷冷剐着自己的肉,与现在和边伯贤同马共游的娇怯模样大相径庭。
现在的开心,才是真开心呢。
肉串是用红柳串的,鹿晗挑了个最大,烤的最好的给初柔柔,谁知初柔柔侧身就给了边伯贤。
边伯贤吹了吹上面些许沾染上的炭灰,夹在烤好的馕里,递给了初柔柔。
鹿晗不满,寒碜他俩,
鹿晗“就一个串还来回让,来来来,不吃我吃。”
说着就要拿,初柔柔先他一步拿走,特傲娇的咬了一口,油水顺着嘴角流下来,边伯贤拿出纸巾递给她。
格日乐从毡帐里走出来,看着外面的野炊进行的如火如茶,也考虑空出场地搭建一个烧烤区。
游客们在主营地载歌载舞,不少都被香味吸引过来了,鹿晗烤的热火朝天,手里两大把肉串在烤架上翻涌,但再怎么烤也供不上愈多的游客,千脆罢工了。
格日乐从仓库里抬出一个大烧烤架,搬到主营地去,一时间就只剩成格在毡房后喝闷酒。
濛巴的烈酒,再威猛的汉子喝下半袋就要醉,他双眼刺红,清澈眼神里扎着股闷气,一袋两袋的酒烧的喉结连滑动都是疼的。
往日笑起来又甜叉纯真,眼里装满濛巴所有壮美景观的男人,此时伤心连星星都为之动容,光芒比以往都要黯淡。
他一拳头砸在石头上,手骨与坚硬石面的碰撞声令人胆寒。
初柔柔拿着一壶酸奶走过来,坐在了成格身边。
她把酸奶往他身边推了推,双臂抱膝在发呆。
“对不起。”
成格开口就是一嘴的酒气,他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对初柔柔行了濛巴人道歉的大礼,他脱了外袍,仔细叠起来垫在一旁,指着说:
“你坐衣服上,这里凉。”
无论在什么时候,甚至喝的烂醉,思维混乱不清,他仍旧记得要照顾好这个妹妹。
初柔柔把外袍摊开披在他的身上,说,
初柔柔“酸奶解酒,成大哥,早点休息。”
她转身就走,毫不留念。
成格在她心里是多年的朋友,她也只能做到朋友的份上,除此之外,绝无其他。
第二天一早,边伯贤穿着皮夹克靠在摩托上,他身形修长,妥妥的衣架子,但眼神锐利如鹰隼,散着寒光,令人不敢接近。
初柔柔也脱下了传统服饰,换上了便装,长发似波浪般卷曲而下。
鹿晗“小冠军,今天跟边队穿的情侣装啊。”
鹿晗看热用,草原上昼夜温差大,早上也也有些凉,他喝上一大杯的热奶茶,继续说:
鹿晗“都是皮夹克,商量好的?”
初柔柔不理他,转身戴上头盔,长腿一迈,坐在了摩托上。
初柔柔“沙漠公路的尽头就是哈则曲嘎草原,我要去参加驯鹰比赛,你顺路,送我。”
仰起头,翘着尾巴,颇为傲娇。
鹿晗“还化妆了!”
鹿晗咽下一大口热奶茶,烫的喉咙发紧,他仔细观察,得出这么一句。
初柔柔推开挡风镜,竖起手指,气呼呼,
初柔柔“你!”
视线忽然被边伯贤英俊的脸庞遮佳,他弯下腰,贴近仔细看了一阵,看的初柔柔脸红
心跳,一动也不敢动,呼出的热气全跑边伯贤脸上去了。
她紧张,在想是不是睫毛涂成了苍蝇腿,是不是眼妆画的太重了,她怕在边伯贤面前不能保持自己的好形象。
瞬而,他站直,十分肯定的对鹿晗说:
边伯贤“没区别,和往常一样漂亮。”
边伯贤长腿一伸,刚坐稳,初柔柔锤着小拳头在他身上落了几拳,边伯贤反手一把摁住温热的大掌牢牢擒住她冰冷的小手,初柔柔便不再动了。
机车的轰鸣声陡然而起,车尾扬起一连尘烟。
边伯贤的身板挺拔匀称,衣摆顺风而飞,初柔柔环上他的腰,感受着他硬朗触感的肌肉,这男人虎背蜂腰,上身像是个倒三角形,但环上去却感觉格外的硬实可靠。
边伯贤的油门稍稍松了一些,想慢一点结束这段路程,他顺着曲线蜿蜒的山丘俯冲而下,机车迅速向前瞬移。
初柔柔抱的更紧了一些。
沙漠公路名副其实,柏油路面上大半都被细沙遮挡,蜿蜒而顺,一派大气苍凉。茫茫戈壁,雄浑粗犷之中,沙漠间偶尔冒出来的绿植,有种孤寂荒凉的美,仿佛冲刺在末日之巅。
路过双色盐湖,邂逅荒废半个世纪的古利;看风卷云舒,听驼铃叮当。
初柔柔从边伯贤的腰间掏出那袋玫瑰花种,伸直胳膊,松开手掌,花种顺风而落,落在绿植的叶里,落在沙层上,又逐渐被掩埋。
在沙漠里随手洒下一把种子,明年就等待收获玫瑰,这在旁人看来是痴人说梦的笑话,沙漠里极度缺水,风沙随行,连树都种不活,何况是需要精心呵护的花朵。
但在边伯贤看来,沙漠里能否开出玫瑰并不重要,这只是一个美好祝愿,而初柔柔撒下的玫瑰,早就开在了他的心上。
濛巴族以骑射闻名,而哈则曲嘎族是最擅长驷鹰的民族,初柔柔的姑姑是哈则曲噶的姑娘,所以她自然也有一手高超的驯鹰技艺。
场地在四面环绕雪山的平原举行,身穿传统服饰的老人正在登记所有参赛者名单,他大喊一声:“报名快截止,还有人吗!”
他又喊了一声,无人应答后,刚准备合上册本,就见一个男人把册本按下,利落的写上了“初柔柔”三个汉字。
哈则曲嘎草原的封原时间很长,现在就已经开始封锁了,所以旅游业相对濛巴草原来说略逊一筹。
再加上猎鹰是个传统技艺,无论参赛者还是观众,来的全部都是哈则曲嘎族人,统一身穿传统服饰,中原样貌,身穿便服的初柔柔和边伯贤就显得格外显眼。
“离远一些,聊鹰危险!”
族人以为他们是游客,板起脸来又黑又凶,其实也是怕不稳定的猎鹰误伤到他们。
初柔柔跑的急,没注意脚边是块石头,好在边伯贤及时扶助她,这才免得前仰后合的摔下去。
初柔柔“我们不是游客,是来参加驯鹰比赛的。”
初柔柔用濛巴语说。
濛巴语在这一片草原上都是通用的,汉子上下打量她一番,看相貌,不是本地人,但外地人鲜少有会说濛巴语的。
一旁的汉子喝多了酒,哈哈大笑,开口就是一阵酒气:“小姑娘,快闪到一边去吧,别让马腿把你踏成肉泥。”
边伯贤站在前面,挡住了她半个身子,他心里下意识的想给初柔柔撑腰。
初柔柔昂首挺胸,并没有因为被人瞧不起而懊恼耍泼:
“为什么不让我试试。”
“好大的口气!”一个高壮的汉子骑着半人高的骏马,自人群中缓缓走来,他古铜色的皮肤沁出汗珠,唇辦干裂,饶有兴致的盯着初柔柔。
忽然他眼神一凛,说:“你是初柔柔?”
上次骑射比赛的那位小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