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臻东第一次遇见高兴就是她聚餐的时候。
直线上就开始切方向盘,使车滑行,然后降档并保持油门。当滑行到入弯点后,方向盘同时反向修正,车头以朝向出弯口的姿势进入弯道。车头对到出弯口时,就大脚油门直进出弯。在狭窄的90°弯道中完美飘移侧方停车。
“很漂亮的直线漂移。”林臻东下车看到这一幕,驾驶座下来的女生,让他自觉的跟随视线。
坐席上八个人里面有两个女人,6:2的配置怎么看都是有些引人好奇,鉴于他们较好的面貌身材外形,出包间的时候不免有些恶意的揣测。
他们还喝了很多酒,说是扶着,高兴的也是基本倚靠着对方。由于光刻车队的李奥多和宋远道在,林臻东能推论出是国内赛车圈里的人。
第二次见面是在赛场上,高兴与他擦肩而过,视线刚好对上林臻东,粉唇微抿,直直略过他。林臻东敢肯定高兴认识他,尤其是那晚遇见的第一印象加持。
一来二回,他们有了基本的认识,林臻东能了解到高兴是很直接的人,就像是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方式也非常直接。
他去改装店订了一辆车,两人正事谈完后,就谈些私事,高兴是真的很好奇,“你喜欢我?”
林臻东抿咖啡的动作一顿,心脏有些跳动,面上不显,“对。”
高兴惊讶了,当初她问林臻东的时候,他说他对自己是一见钟情,当时高兴还很怀疑,结果这家伙倒是是真诚实。
“你还挺诚实。”
每次聚餐,林臻东都会来接,为此他叮嘱过高兴很多次,少喝一点。就算是好朋友也不能如此,尤其是异性朋友。
她是个直接的人,但她身边有不直接的人,尤其是于适。
高兴头痛的按了按太阳穴,跟樊如喝酒,喝的都快命都没有了,实在喝不过。“林臻东来接你吗?还是我送你回去。”
“这点没来,应该有事吧!我直接回我家就好了。”高兴挣扎起身,想吐又不想吐。
这是林臻东第二次见到于适,作为男人他可以从于适的眼神中看出爱意?在于适要扶高兴的时候,他抢先一步,“路上有点堵车,来晚了。”
“没事,谁送都一样。”
高兴搂着林臻东的腰,跟她狐朋狗友说再见。
“这就想走啊!还没喝完呢!”一个媚气逼人的女子站起来阻止,拉着高兴的人不让她走,两人前面足足有十几瓶红酒,而她只是脸蛋红润,看起来更加漂亮了。
“不行,我喝不动了。”高兴努力掰扯开。
林臻东那个于适是谁?
高兴光刻的新车手,李奥多带过来的。
林臻东你喜欢他?
“那到不至于,我要是喜欢他,早就上了。”高兴好笑的摇摇头,只是有些欣赏。
论漂亮,高兴勉强粘上点边,要说她样貌属于清秀佳人挂,简称小家碧玉,但那气质却是热烈自由张扬。
现在陈爱萍女士最爱攀比的就是女儿的嫁人问题,论学识样貌,优秀,赚钱工作,优秀,现在就剩下嫁人。
“我姑姑的儿子在交警工作,188的大高个,要不给你女儿介绍介绍。”
“那也行啊!”高兴一回来就听到隔壁婆婆跟妈妈的对话。
她现在确实是有空,相亲就相亲,吃吃喝喝玩玩,这男的确实长得比一般帅点,听高兴自己工资高很多也没有什么自卑的表情,很是腼腆。
“你喜欢我吗?”高兴秀眉微挑,
“有点好感。”吴桐实话实说,他的表情和回答取悦了高兴。
这两人对话是挺和谐的,但隔壁桌的林臻东就心中有点发火,碍于他平时的严谨克制礼貌教养,不能发作。
洪阔给他面前移了一杯水,示意他降火。
最后吃一顿就各自散伙,两方都是开车来的,上海人找上海人,老人眼中的习俗。
从后视镜中就能发现那辆迈巴赫一直跟着自己,在路边停车之后,右侧车门打开,坐进来的正主一言不发。
洪阔开走了,高兴想送又不想送还是送林臻东回去。就在念头纠结道,正主开口了,“去瞰山闲居。”
高兴都懒得说,就先送他回家。
“你没有跟家里人说我们的事。”林臻东很笃定,他舅舅见过高兴,也算是见家长,所以林臻东没有怀疑这点。但他今天来找高兴的时候,看到她跟别的男人有说有笑,这不是朋友,林臻东能从高兴的行为举止看出来。从高兴和他同居来看,他以为高兴父母是同意的,结果,,,林臻东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猜测不对。
高兴说不定会分手,我们也走不到最后。
空气静谧了一会,高兴终于说出伤人心的话,虽然这都是她曾经经历过的事情。
林臻东你是这样想的吗?
高兴没有到最后一刻,任何事情都有改变的可能。或许将来和你在一起的不是我,而是艾菲。
林臻东和高兴又冷战了,他们谈恋爱那么久,分分合合的,自己也是当偶像剧看了。洪阔接到林臻东电话让自己来接他,“你们两个没事吧!”
“没事。”林臻东靠着背椅闭目养神,不愿多谈。
法国和中国的时差整整差了七小时,隔洋的张白白掐着点给高兴打电话,她明天要回国了。
张白白一直很牵挂张弛,这一届是他的复出之战。
60.21.624排位赛第三名,张弛看着电子屏刷新的记录,决定再开一次。身边的孙宇强让他看观众台上,赛道外的高兴在观望着,“真得好久没见。”
“这是送你的花,祝你旗开得胜。”高兴打过招呼后,连忙把花递上。“白白本来要回来的,但是航班延机了。”高兴解释了一下。
“嗯。”张弛笑笑,掩盖自己的失落,自11年的巴音布鲁克,张白白/高兴输给张弛/孙宇强之后,她们就不参加中国拉力赛事,而是去国外进行挑战。
林臻东一直往飞驰车队的维修区看,在他身边的洪阔抱着头盔感慨,“要不我送你一束花,差不多得了,你们两个又吵架又冷战,再过一星期就突破你们两个月的记录了。”
“你说我要不要见她的父母?”
洪阔惊讶了,这想法变得挺快。昨天还说杨树,那时候刚吵架还说艾菲。果然谈恋爱的人的想法会传染,“也行啊!那也得高兴愿意。”洪阔真怕高兴不乐意,那真的不敢想象。
对张弛而言,重返赛场成为他解禁后最大的心愿,如愿再次征服巴音布鲁克并刷新记录之后,却因赛车损毁而丢失了重要的铅封,导致成绩作废。右腿左手粉碎性骨折的他只能被迫接受现实。
右手桡骨粉碎性骨折,左腿胫骨开放性骨折,保险公司和组委会相互推诿,张弛的兄弟们拼命凑钱。可他们这个年纪又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替他出医药费,就当是为白白出的。”
短短几日,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赛车手也好似被磨平了棱角。
张白白来去机场的路上出了车祸,虽然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有些轻微脑震荡,但高兴还是飞过去看她。这两兄妹今年命里带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