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笔 瓶邪 吴邪的无邪（1）

　　“吴邪呢？”张起灵站在空荡荡的床前，问刚起床还在揉眼睛的胖子。

　　胖子看看眼前的那张属于吴邪的床。此时那张床上的被褥早已被整理好，没有体温残留，显然这床上睡着的人早就离开了，还是有计划的离开。

　　“这小天真，又把我们丢下了。”胖子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对于吴邪失踪这事，似乎已经司空见惯。

　　张起灵看向胖子，默不作声，等他解释。

　　胖子却走出吴邪的房间，走进厨房：“小哥你也别急，咱先填饱肚子再说。”

　　雨村的早晨很静谧，只有几只公鸡在打鸣。张起灵跟进厨房，靠着门框看着胖子忙活。跟雨村的早晨一样安静，只是多了一份压迫力。

　　张起灵散发出的压迫力其实很强，但胖子对这份压迫力似乎并不感冒。他知道他们的小哥只是心急吴邪，便一边忙活一边给小哥讲了个故事：“小哥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先听着啊。

　　其实在十年前，把你送进青铜门以后，我就回巴乃去了，黑爷跟花儿爷回北京，小天真说他回杭州。然后大概第三天吧，我想找小天真商量什么事来着......哎呀不记得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当时没联系上小天真，他的手机号停用了。

　　我以为他只是换号了就没在意，以为他马上就自己联系我，结果到第二天他都没联系我，花儿爷倒联系我说天真他不在吴山居。”

　　张起灵听到这里心有所思，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胖子似乎感受到来自张起灵的紧张，一边顺手颠了个勺一边继续说：“小哥你别慌，听我说昂。当时我、黑爷、花儿爷，哦，还有张家也被劝动了，能动用的力量都用了，一起去找天真，愣是没找到。我还特意从鲁王宫到长白山，咱仨走过的地方都又走了一遍，一点线索都没有。

　　直到......四年前。

　　哎，小哥，你是张家族长，应该还记得汪家吧？”

　　胖子把早餐盛出来，回头望张起灵，张起灵点点头。

　　“四年前，天真带着十几个持枪的军人回来，把汪家从头到尾撸了个遍，别说大人小孩了，连阿猫阿狗都没放过......来来来，先吃饭。”

　　胖子把一碗蛋炒饭和筷子塞进张起灵手里。张起灵接过碗筷，没有吃。他微微低着头，抿着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胖子拿起自己的那碗饭，往嘴里塞了一口，含糊不清地继续说：“那汪家人还拼死拼活救了个十几岁的娃娃出来，结果那娃儿才在街上流浪了一个星期，就被天真逮着了。我亲眼看着天真把那娃儿带到河边，然后他自己一个人就回来了。”

　　“孩子呢？”

　　“你说那娃儿？不知道，后来我悄悄去看过一次，只看到一摊血迹，尸骨都没瞧见。”

　　张起灵捏紧了手中的碗筷。

　　“然后小天真就又失踪了，还是怎么都找不到他，没人知道他上哪儿去了。直到前两天，他才再回来，跟我们一块儿上长白山接你去......小哥你赶紧吃啊，一会儿该冷了。”

　　张起灵终于低头扒了一口饭。他忘不了自己出青铜门时，看到吴邪那一刻心中忽如其来的安定，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他心心念念十年不敢忘的人。但也有慌乱，他能感觉到，吴邪跟以前太不一样了。明明跟以前笑得一样人畜无害天真烂漫，可气场明显不同了。他经历了很多。

　　十年，吴邪不是张家人，他能有几个十年？张起灵本想替他守这十年门，让他保持他的天真无邪，却忘了他可以用这漫长的十年完成很多蜕变。

　　王胖子把自己的空碗送进水池然后再回来，没看到人，只看到桌子上还有余温的第二只空碗。

　　“得，本来说好的三个人一起养老，现在就又只剩我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