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过神时,手里的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倾向一边,水顺着杯沿淌出来。
申少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一个纸杯,一边接水一边促狭地看着我笑:“嘿,一饼MM,你在偷看八万瞳?!”
我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瞬间竖起了自己的毛:“你在胡说什么!”
“哎哟,脸红了!”
“我、我只是......”
“看,声音又发哽了!”
申少这个大白痴!每次看到他我都想掐住他的脖子,狠狠地给他几巴掌,边扇边教训:“说人话说人话!”可现在我太过惊慌,第一次反应居然是抬头去看上允瞳。他没什么动静,睡得很沉,自然什么也听不到。
这个判断让我慢慢平静了下来。
“一饼MM 你......”
我猛地抬脚,趁他还没有再胡说八道之前,狠狠地踩上了他的大脚丫子。
杯子瞬间掉在地上,申少抱住脚,单腿跳着嚎叫道:“恶毒的女人啊!尤其是被说中了心思,恼羞成怒的女人!”
“去刷牙吧你,口真的很臭!”我从他身边走过去,经过他时狠狠地推了一把。申少沉重的倒地声让其余三只猴子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康泽桠和洛普斯大呼小叫地说。
“千金小姐,你生气了?”明映澈缓缓问道。我没有搭理他们,低头朝楼梯口飞快走去,由于脚步太过慌乱,几次都差点绊倒。身后传来申少大笑的声音。
该死----我在慌张什么?!
“申少猪头,你这是怎么了?!笑得这么神经质。”
“没什么,就是没站稳摔了一跤!哈哈哈哈!”
康泽桠不满地嘟嚷:“摔跤了还笑?真是欠揍......趁本大爷心情不错,咱们来打一架。”
洛普斯劝架的声音也穿插进来:“都这么晚了,你们别闹了!对了,谁留下来照顾瞳?!
“天啊,不要再让本大爷受折磨了,照顾酒后的上允瞳?本大爷宁愿消失在暗无天日的黑洞里......”我也是,和八万瞳生活在同一个地球就已经够悲惨了,我还是乔迁到火星算了。”
我走到二楼的时候,申少的大嗓门仍然在身后穷追不舍地响着,“唉,可怜的孩子......真不知道小时候受过什么非人的虐待。”
“应该是两年前那件事发生以后吧……”
“说起来,倒好像是的,时间也刚刚吻合!对,就是那次......”
“难道因为......出事,给他带来了不小的打击?!”
谁出事了?因为走得太远,居然最重要的那段没有听清。
我停住脚步,飞快地退了回去,想要听清楚他们说的话,可洛普斯忽然朝上允瞳的方向使了个眼色:“嘘!禁忌!”
康泽桠住了嘴。
申少黑黑的面孔也有点儿僵硬。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原本活跃的气氛仿佛被丢进了南极,冰冻三尺。
就这么冰冻了一会儿,明映澈慢慢从沙发站起来:“不要再提及那件事!至于谁留下来照顾瞳,照老规矩,抓阄决定。”
睡在床上,我就跟烙烧饼似的左翻腾右翻腾,怎么也睡不着。最后索性睁大了眼睛,在漆黑的房间里怔怔盯着天花板,脑海中一幕幕浮现过一些画面----
四只猴子齐刷刷“我们全都懂”的目光……
申少促狭笑着说:“嘿,一饼MM,你在偷看八万瞳?!”......
以及沙发上,穿着浴袍静静沉睡的上允瞳......
越想越智越清醒,越想越睡不着。最后居然满脑子都是上允瞳的脸......可恶,我为什么会想起那个家伙,一定是脑子被枪打了!
我抓狂地甩了甩头,起身走出房间,准备洗洗脸让自己清醒点。忽然卫生间的门被打开,申少从里面走出来:“啊......一饼MM……”他一脸困倦的表情,两眼呆滞,“我实在撑不下去了,几乎五分钟洗一次脸,还是觉得困......你说他喝醉了要是一觉睡到大天亮该多省事啊!”
“他醒了?”
“嗯,在阳台。醒了才可怕呢,会乱走的。”他一副倒了大霉的样子,忽然眼睛一亮,“不如你牺牲一下吧……一饼MM?!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他又不是美女,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的实在是很累。”
我白了他一眼:“难道你有性别歧视?”
“没有啊!我一视同仁……只不过男人除外,丑女除外,二十岁以上十四岁以下的除外……千金小姐你应该感谢我,感谢我给你们空间和发展的机会!”说着他贼笑了一下,把我拨到一旁,朝自己房间的方向歪七扭八地走去。
上允瞳“喂,谁要你给空间和机会?!”我恼羞成怒地喊。
回应我的是他关门的声音。可恶----
我气愤地洗过脸,朝自己的卧室走去。我才不会照顾他,那种家伙,即使真的变成树袋熊挂在树上睡觉或者被送去剪毛场,都是活该!可是----
“唉,可怜的孩子......真不知道小时候受过什么非人的虐待。”
“应该是两年前那件事发生以后吧……”
“说起来,倒好像是的,时间也刚刚吻合!对,就是那次......”
“难道因为......出事,给他带来了不小的打击?!”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背叛了我,来到露天阳台口----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外面的景象正好一览无余:阳台四周种满了奇花异草,中央是一张椭圆形的白桌,四周的椅子也是白的,椅背是铁质雕花。上允瞳背对着玻璃门坐着,头发柔顺是耷在椅背上,被月光染上如水的色泽。他右手端着玻璃杯,荡漾的血色液体衬得他的手指更为白皙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