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也会想起,那些王宫贵女们,表面上与她交好,实则背地里总是暗讽她,若不是她生在王族,凭她母亲低贱的身份,也配和她们站在一起。
娇纵只是她的保护色,只有这样别人才不敢欺负她,懦弱无能才最可悲,而她是皓翎王姬,是父王母妃疼在心尖上的,她有娇纵的资本。
阿念“难道从别人口中听来的你,就真的是你本来的样子吗...”
本来的阿念是什么样子,或许连她自己都找不回来了...可至少,她能保护身在异国为质的玱玹不受别人冷待,也能撕烂那些爱嚼舌根,对母妃不敬的人的嘴。
纵使她们如何议论,她的母妃依旧是父王现在唯一的女人,而她皓翎忆,虽然只是庶女,但却也是父王现在唯一的女儿。
她母妃是名正言顺的静安妃。
她是名正言顺的皓翎王姬。
阿念垂着眸子,眼睫毛扑扇扑扇的眨啊眨,看得出她此刻很不开心,相柳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了,竟会问出这样一句话,他懊恼的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
怎么办怎么办,我是不是也得哄哄...
阿念揪起一片羽毛,毛球疼得直哼唧,阿念将羽毛丢开,继续揪起第二片、第三片。
相柳伸出手,阿念连忙拿着羽毛挡在自己脸上,她还以为是自己揪了他爱宠的羽毛,又把他惹生气了要吸自己的血呢。
阿念“不就揪了几根毛吗,给你给你。”
却没想到,落在她脖颈上的不是尖锐的獠牙,反而是一只温暖的手,轻抚着她,阿念惊讶的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相柳。
阿念“你...今夜确实和以往不同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不愉快的事了?”
阿念"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你想发泄出来就发泄出来吧,憋在心里久了更不是滋味。”
相柳将手从她脖颈上移开。
相柳“我只是让你别揪毛球,都快秃了。”
阿念有点懵,转移话题倒是转移的够快,罢了,他既然不想说,就不说了,兴许真的是不愉快的事,不想回忆起来,那便忘记它吧。
大白雕飞到一个葫芦形状的湖上,皓月当空,深蓝色的湖水银光粼粼,四野无声,静谧得像是锁住了时间。
相柳率先走向湖面,他居然能站在湖面而不沉下去。
湖面在月光的映照下,像是蒙上了一层薄纱,水波流转间像是镶嵌进去了星辰,煞是漂亮。
相柳朝她伸出手,她有些迟疑,相柳却不由分说的握住了她的小手。
她愣了一下,他的手温暖而厚实,手指长长的,很好看,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相柳正专注地凝视她,他的瞳孔里,倒映出她的身影。
阿念“我也不会掉下去吗...”
阿念踩了才湖面,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没有掉下去,仿佛是如平地一般,可是还是会有波澜。
相柳牵着她,沿着水岸边,走到湖中央。
阿念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圆圆的月亮挂在天际,散发着淡淡柔软的光芒,水面泛起涟漪,月亮像是一块镜子,照射出水里的景致。
她忍不住蹲下去,伸手去触摸水里的月亮,月光像是透明的丝绸,一圈圈荡漾开来,美轮美奂。
月光下的阿念,笑靥如花,眼睛弯成新月,唇角微扬,纯净得不沾染尘埃。
两个人都看着对方,像是被定格了一样,月光像是被勾勒成的,映照的一个是美丽的少女,一个是俊朗的少年。
阿念“好美啊,天地间竟然还有这样一处地方,远离吵嚷,远离尘世烦扰,真好...”
她穿着桃粉色绣着荷叶边的罗裙,一头青丝随意的披洒在身后,随着湖水的晃动,轻轻飘动着。
相柳“只要天地间还有这样的景色,生命就很可贵。”
阿念“相柳,你本该自由傲游,不应该束缚在这片山脉之中的,这里虽美,但却不适合你。"
阿念抬手摸了摸身旁的荷叶,上面有一簇花苞,她摘下那一朵,放在鼻息间闻了闻,清雅宜人。
相柳“那依你所见,我该如何...”
阿念“辰荣已灭,你只是一只妖,根本无力回天,为什么要守着这一亩三分田过完一生?”
阿念“嗯...你若喜欢游历山川,索性不如跟了我,正好我缺一个护卫。”
阿念“嘶...你若喜欢权势的话,那你就去皓翎,皓翎王贤德仁善,从不歧视妖族,你会比现在过的更好。”
相柳没有搭话,神色微微黯淡下来,他有自己的恩义,并不会有所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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