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胭脂泪，相留醉

外殿，小宫女等了许久，拿着喜服的手臂都僵硬了，可是还没有听见内殿传来主子的吩咐。

在一片寂静中，殿外传来了脚步声。宫女看了一眼帐帷，想要提醒里面的人。可是想到教习姑姑说的宫里的规矩，又低头退了出来，过门口跪着等侯来人进去。

宫女匍匐在地。看着一双穿着绣了流云和金色祥龙文御靴的脚踩着虚浮的步子从眼前跨了过去。她松了口气，想要退出去，可是那双脚又退了回来，停在她的面前。

皇甫玦淑妃去哪儿了？怎么不出来接驾？

头顶传来一个微带怒意的责问声，吓得宫女颤抖了身体，急忙叩头：

丫鬟回皇上，淑妃娘娘正在沐浴，奴婢……奴婢不敢打扰。

皇甫玦下去领赏吧！

皇甫玦挥挥手，凤眸勾起笑意，因喝了太多酒，脸上泛起了丝丝红晕。

丫鬟谢皇上！

宫女如获大赦，连忙叩头谢恩，快速地出去了，合上了朱色门扉。

皇甫玦揭开帐帷，走了进去。

烟笼寒水月笼纱，那个传说中的美人或许说的便是她。灯火阑珊下，她倾城的容颜，绯红的脸颊，微微勾起的唇角，一切都那么美好。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那样美好的女人，只能是属于他的，如今这天下也是他的。她在皇兄身边那么久，虽然可能已经不完整，可是，也只有她能入自己的眼，牵动自己的心。

看着池中虚无缥缈的雾气，池中尤物，不知是酒意还是如何，只感觉心中烦闷得紧，一股燥热涌上全身。他迫不及待地甩开御靴，摘下毓冠，解开龙袍，只着了件薄如蝉翼的明黄丝衣入了池。

待靠近夜嫣，皇甫玦停了下来，动作轻了许多。眼前的夜嫣，闭着眼，唇含笑，如玉般的躯体在水中绽放，似在迎接着他。

皇甫玦嫣儿…

他轻轻地唤着，声音带了些沙哑，看她的眸光渐渐迷离。

听不到回应，夜嫣也没有睁开眼，却仍然笑着，皇甫玦心中一动。

尽管皇甫玦千般挑逗，她身体温暖柔软，却没有对他做出任何回应，心中不由烦躁。

夜嫣渐渐苏醒，视线由模糊变得清晰，看见面前熟悉的俊颜，幸福地笑了，笑出了血泪。

皇甫玦嫣儿，你……

皇甫玦抱着她的双臂紧了紧，生怕一放手她就会香消玉陨。看到她竟然流了血泪，心中大骇，震惊不已。

夜嫣钰，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走的，钰…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夜嫣楼着他的脖颈，头靠在他的肩上，嘤嘤哭泣，身体靠在他的怀里，轻轻颤抖。

他猛的推开她，心中一片寒冷，起初的炽热变成了寒冰。

他执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血泪如颗颗断了线的红色珍珠不断往下掉。她的眼睛满含笑意，却逐渐变得空洞无神。

皇甫玦夜嫣。你看清楚了，我是谁？

夜嫣抬起了藕臂，不断摸索着。

夜嫣钰，你在哪里，天黑了，为什么不点灯，我看不见你，我怕黑…

皇甫玦大惊，打横抱起了她，

皇甫玦传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