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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一第一次见到九尾的时候,并不知道他是谁,叫什么。
简而言之,就是不认识。
毕竟当时这人缩在楼梯口犄角旮旯的一角,要不是正好跟他两面相对,他瞥到那块有这么一个人,估计都下意识的忽略了。
这时不时传来一声抽泣在空旷的楼道内回响,要不是知道有个人,就真跟闹鬼了似的。
更何况把那张小脸都快埋进肚皮了,跟埋头睡觉的小狗一个模样,谁知道长什么样啊。
归一唯一确定的就是他身上穿的队服了,他见过,是XQ的。
这么一看的话他就不觉得奇怪了,因为XQ刚输,他打的。
听久哲说好像是他们上的新人,第一次上场打比赛就输了,心里难受也很正常。
归一自认为他打野风格没外界传言的那么凶狠手辣,也听其他战队的朋友说他下手真是一点情面不留,都把他打哭了这类的话,这类似的话教练也说过。
事实上他心里并没有多少时感,只当做玩笑话,听听就过去了。
可让他正面撞见真正意义上被自己打哭的选手,也是人生头一回。
怎么说呢,心情很微妙,难以言喻。
他就心思抽根烟放松一下,没想到还有这种奇遇,人麻了。
归一不由的开始自我检讨,他真的打的有那么凶吗?打野针对后排这不是情理之中的事吗。这小子是XQ的双C?打哪个位置的?射手还是法师?
他扪心自问,也就切了他们一二三四五...六...七......九回嘛——咳咳!
啧。
归一想到这,不禁皱起了五官,要让久诚看见,指不定笑骂他一句说,怎么打野还出痛苦面具啊。
毕竟也是后辈,要是直接给打自闭了,说不定直接放弃了,这可咋办。
归一虽然心里这么不着四六的胡思乱想,其实他不认为这小子会这么放弃,毕竟这个年代来打电竞的,哪个不是一头倔驴。
但这种事确实也是有的。
难搞啊。
萍水相逢一场,也算是缘分,但在哄人这一块他是真不行。
归一缓缓吐出最后一口烟圈,毫不在意的用手指掐灭烟头,随意的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用手挥了挥周围烟雾缭绕的烟雾,让它随着开窗吹进的凉风中卷走。
惆怅的看了看窗外蔚蓝的天空,双手的揣进裤子口袋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没等走两步,就摸到兜里他上厕所剩下的半包纸巾,顿时停下了脚步。
一改原本想要回休息室的打算,转过身往角落走去。
放缓脚步声,静悄悄的在自闭角的一团面前站定。干脆利落掏出兜里的纸巾,以一种强硬的态度,顺着他肩膀和头之间的的缝隙,塞到他怀里。
什么都没说,顺手拍了拍他的头,随即头也没回的走了。
归一心里有点尴尬,但是不多。
一块钱——五毛钱换人几颗金豆豆,这笔生意他赚麻了。
血赚!
所以这小子到底是谁啊,他连他背后队服上的名字都没看见,挺能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