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行冠礼

大燕天元二十八年的春天，长安城北门外的琼花开得尤为灿烂，雪白的琼花簇拥在纤细的枝条上，风儿吹过，飘下阵阵琼花雨，春风裹携着香气吹进了大明宫中，勾起了有些人的回忆。

我和他共乘一骑停在北门之下，趁城守不注意悄悄溜了进去。

原来，被皇帝设为禁地的地方是一片很大的琼花园，琼花之多如雪海，有彩蝶点缀在花间，为这一园孤寂的白色平添了几分生气。

君华牵着我的手一直往里走，往里走。直到一座修建得小巧玲珑的墓前。

他说，那是她母亲的陵墓，他说他不是父皇的儿子，而是母亲与别的男人的孩子，父皇疼爱他却杀了他的母亲……

他说：雪儿，我此生定不负你。

那日，是他弱冠之日，父皇要为他举办冠礼庆典，赏赐了他十名倾国倾城的美人，他却拒绝了，说：

苏君华雪凝是儿臣最好的赏赐，儿臣有雪凝一个，此生足矣。

他的话让我深深震撼。

父皇却看了我一眼，道：

皇上娶妻生子是男儿大事，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更何况你还是皇族子孙。你不娶她们全部，要一个做侍妾也是好的。

他欲再拒绝，我却强行拉他跪下谢恩，父皇这才满意的点头，又赐了他其他的东西。

回府的路上，他不再与我说话，我知道他是在怨我。那天晚上，他喝得大醉回来，到了房间二话不说就把我压到床上，解我衣衫……

他说：

苏君华雪儿，我已经弱冠了，你也已经成年，如今，只有我们有了孩子，父皇才会收回成命。

雪凝好……

我抚着他的脸，细细描模他的轮廓，回应着他的动作。

自成亲那日之后，我们再没圆房过，因为那时他说我们都还太年轻，太早要孩子对我的身体不好。

而每次，在我们欢好过后，我都会在他去上朝的时候，服下避孕的药物。

因为，我不想离开他。

我是妖，虽然已经失去了法力，但分娩与人类有很大的差别。我若是有了孩子，他会在我腹中待三年才会分娩，分娩时还会有奇异的光照射，而我也将因元气损失而变回原形一个月才会恢复。如果，他见我怀孕三年不生定会怀疑我非人，若是看到我的原形，不知他会害怕还是会落井下石。

千年雪莲的我，是世间难求的宝物，四年前我之所以能救了父皇，是用了我的发丝入药。但同时也伤了我极大的元气，至今都未恢复完整。若是分娩，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若是再让我救人，我只能牺牲自己和孩子……我不想，也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