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动作忽而迟钝、忽而迅速,总归不是周惜雨三两句便能叫完全的。甚至周惜雨敏锐的觉察到屋内的动作似是由她这么一叫,反而迟钝了不少,宋知婉似是连摔上好几跤,只是怎么都不开门。
“里头发生什么了?你怎么不开门?”周惜雨在外头大喊大叫,可里头似是根本听不见她这个人似的,饶是谁唤都无法让屋内之人出去。
“都晚上了,你且出来,别一人闷在屋子里头!”周惜雨还躲在外头敲门,屋内之人却没有丝毫想要应答的意思。
“我不要。”许是外头太闹腾,里头也终于承受不住了,到如今倒是总算回应周惜雨一句,“我不要出去。”
声音恹恹的,听着似是十分疲倦的模样。
宋知婉的声音竟是比里头的周惜雨还要乏累许多。
“你若不想出来便让我进去。”周惜雨气势不减,虽知宋知婉任性,却也知道她并非什么时候都一样任性,若家人着急,她定会收敛几分气势,必不会同平日一般。
“你进来,你进来……”也似是被她烦怕了,既是要进来那便进来吧。
跌跌撞撞的落地声重新响起,周惜雨吓了一大跳,终究门还是被重重一撞,一时这扇门打开,周惜雨走了进去,将门合上。
这屋中未曾点上灯盏,周惜雨便点了火折子进去,只是虽拿了火折子却半天不见人影。循着蜡烛,将灯点上。
“我在这儿。”忽听她微弱的一声,周惜雨陡然被吓着,“你吓死我了,你……”
伸手还要指着宋知婉,以为她又要恶作剧,怎料看那声音的源头一看,倒又是被吓到一次。
“宋知婉,你好端端的带什么面纱?”
纯黑的面纱,自这样的黑夜中倒像只潋滟的魔鬼,因点上的红蜡烛一起,更似那黑夜中掏尸的魔鬼。
“你是要行侠仗义、劫富济贫还是要去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偏偏打扮成这副模样!”
不等宋知婉再说上一声,周惜雨动作更快,伸手便要将她脸上的黑纱揭下。
“别……”宋知婉退后半步,目的已经十分明显,根本就不想让周惜雨触碰到她。
“你……你怎么了?”宋知婉快步护住自己面上的黑纱。
“你的脸怎么了?”原是前一句便还罢,后一句宋知婉当即来到镜子跟前,将黑纱揭下,反复看了两眼,见着没大问题,这才算放心。
只是虽过了些许时间,脸上依旧有几分红肿,瞧着竟有几分累人。
周惜雨叹息两句,“早该知晓是你这张脸又出了问题。”
蓦地拉住宋知婉坐下,“只猜你又是因这张脸劳心费力。”
一早便知她挑剔的缘由,却总是同她对着干。
“怎的?过敏了便来到这间屋子?你是有多想念林孤风?”周惜雨调侃一句。
宋知婉重新将面纱拉上,只正色道,“这间屋子粉尘少,打理的干净。”
又恨恨瞥了一眼宋知婉,“你打理的屋子到底是有多不干净?我这还没待多久便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