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张海滨商量重组孵化站的事宜直到深夜。我们困的实在撑不住了,就睡了。我睡在了张海滨的卧室里,他却睡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次日一早,当我穿上张海滨为我买的衣服出来的时候,发现饭桌上已经摆放好了早餐。
“吃饭吧!”张海滨一脸笑意的说,“我买了油茶和包子!”
“你起那么早,我睡过头了。”我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你这衣服穿着怎么样?”张海滨看着我上下打量了一番。
“挺合身的!”我转了一圈给他看。他给我买的是一身职业装。蓝色套装,还有白色衬衫。
“看起来有些女企业家的气质了!”张海滨笑着说。
“是啊!谢谢!”我说着走到桌前,毫不客气的拿起一个包子就往嘴里填。
我一边吃一边问:“你怎么知道我最爱吃水煎包的?”
“因为你昨天晚上做梦说了!”张海滨一本正经的说。
“昨天晚上……你不是睡在沙发上吗?”我摸着头,用力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昨天晚上明明我睡在卧室,你……”
我抬头看向他时,他正憋着笑呢!“你胡说八道!”我急了。
“哈哈!我跟你闹着玩呢!”张海滨说着给我拉开椅子,“坐下快吃吧!宗焕儿还等着我们呢!”
水煎包对我的诱惑就是大,外焦里嫩,一口下去什么都忘了。我尽情的享受着水煎包的浓郁香气。张海滨也开始喝汤,吃水煎包了。
一连吃了五个之后,我觉得肚子不空了,又端起油茶喝了起来。在我们宁城最有名的早餐就是水煎包和油茶,然后是油条和豆浆。
酒足饭饱之后,我看着正在细嚼慢咽的张海滨说:“你想知道为什么水煎包是我的最爱吗?”
“昂!说来听听!”张海滨似乎对我充满好奇。
“因为它是我的心酸史!”提起这个,我就高兴不起来了。
“一个包子,还扯出一段心酸史了?”张海滨一副不信的模样。
“这说起来话话长了……”于是我把小时候的那段心酸史讲给了他听。
我告诉他在我小的时候,大约七八岁的时候,我由于有先天性心脏病,所以长得十分瘦弱。那个时候,我家里特别穷,一年到头家里几乎没有收入。所以我在童年的时候几乎没吃过什么零食。
我弱不禁风的样子常常遭到小朋友们的欺凌。为首的就是林坦,我常常饿的瑟瑟发抖,他越是拿着水煎包在我面前晃荡。
“那时候的水煎包都是用荷叶包裹着的。水煎包的香气夹杂着荷叶的清香扑面而来。你就那么一吸,就直接沁入心肺!”我自我陶醉般的做着深呼吸。
“只可惜,现在的小商小贩都没那么讲究了!”张海滨深感遗憾的摇了摇头。
“是啊!人越来越追逐利益了!”我叹息了一声。
这时候的人们跟八十年代初期的人们有了天差地别的变化。以前的人们单纯友好,但现在的人们利益熏心,还争强好胜。
我又发了许多感慨,张海滨也说了一些他小时候的事情。我们说着说着,水煎包吃完了,油茶也喝净了。
“我们出发吧!”张海滨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说,“已经七点半了!”
“好吧!我们先去金山楼找宗焕儿,然后坐她的车去!”我说着出了门。张海滨拿起公文包也跟了上来。
到了宿舍楼下,张海滨去推自行车了。我站在他的楼下等着。我突然有种错觉,我觉得我和他现在就是一对夫妻,一起出门上班,一起下班,然后一起做饭,睡觉……
想到睡觉我就脸红耳赤起来,“我昨晚真的在他家住了一晚,而今天早上我还光明正大的和他一起从楼上走下来……”想到这里,我心虚的环顾了一下四周。
“还好没人!”我拍拍胸脯,长出一口气。
“看你头发都乱了,想什么呢!”在我慌乱之际,张海滨推着车子已然站在我面前了。他殷勤的把散落在我脸庞的碎发别在了我耳后。
我定定的看着他,更加的脸红耳赤了。他高大帅气的形象,他接近完美的五官,还有他浑身散发出的强烈的男性荷尔蒙,让我深深陶醉其中。
我觉得的心跳加速,我的脸颊一直红到了耳根处。他为我把发丝别在耳后,我静静的享受这一刻的美好。我们这种姿势,就向早晨吻别的新婚夫妇。
“张海滨!你们在做什么!”一个尖利的女声传来,我下意识的转过身来。张海滨已经被周小梅扯到一边。
“原来是你!你个臭不要脸的女人!”周小梅不由分说的举起巴掌就朝我扇来。
说实话,我也不是吃素的。周小梅的巴掌还没落在我脸上,她的手臂就被我抓住了。我狠狠地瞪着她,她也狠狠地瞪着我。
我甩开她的胳膊道:“你!谁呀!神经病!”
我的这句话成功惹恼了周小梅。周小梅生平最烦的就是谁说她神经病。于是她发疯似的向我扑来。她一边狂抓,一边声嘶力竭的吼着:“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我非打死你不可!”
周小梅的歇斯底里让我摸不着头脑。张海滨一把扯过她,然后扬手给了她一巴掌:“你给我闭嘴!”
一巴掌落下,周小梅脸上立刻红肿起来。她捂着脸,抽噎着:“张海滨,我跟你没完!”
看着狼狈不堪的周小梅,我有一丝心软了。我想上前问清楚原因。张海滨却扯住我,不让我去。
“这只是场误会,你不去解释一下吗?”我向他投去询问的目光。
“不用了!”他冷冷的说。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周小梅的目光永远都是冷的。冷的让人发怵。
“是啊!她和他到底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我过去,说什么……说我和张海滨昨晚没睡在一起……我们共处一室,什么也没做……”我感觉我没办法解释,所以摇头苦笑作罢。
“快走吧!”张海滨示意我上车。
“不管了!事业最重要!”我对自己说,然后坐上了张海滨的车子。我们就这样在周小梅的注视下扬长而去。我觉得这就是对周小梅最大的诬蔑。
张海滨的车子骑的很快,我原本想问问他与周小梅的关系的,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因为我想我和张海滨只认识不久。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可能张海滨他自己也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