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正面

一枚硬币掉落，显示正面。

张峻豪捡了起来重新抛，还是正面。

而正面代表顾婉余。

这次的硬币掉落后，张峻豪没再捡起来，只是双手抱头躺在沙发上凝望着熟悉的天花板。

思虑再三，他还是拿起手机拨通了顾婉余的号码。

“什么事？”顾婉余问，听不出语气。

“方便出来陪我喝酒吗？”

“你什么时候开始对我这么客气了？”

“那七点在90°酒馆见。”

挂掉电话后，张峻豪换掉衣服洗了把脸就出门了。

电梯门缓缓关上那几秒，有人在过道边跑边喊“等一下等一下”，张峻豪顺手摁了一下电梯开门键。

进来的是气喘吁吁的许西西。

“你也要出门吗？”

“嗯。”

张峻豪打了个招呼后，空气中弥漫着尴尬。

他想了想，又问：“需要我送你吗？”

“不用了。”许西西拒绝。

随后他们俩人都没再说话，电梯到达一楼，彼此就往反方向走。

张峻豪到达酒馆门口，一眼就看见里面的顾婉余在向他招手。

“你迟到了。”顾婉余笑了一下。

“是你来早了。”张峻豪跟她碰杯。

“怎么了？你平时不是不喜欢喝酒的吗？”顾婉余问。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喝酒了。”张峻豪轻描淡写。

“突然想喝酒？”顾婉余饶有兴致，“平时不喜欢喝酒的人突然想喝酒不就是因为遇到了不顺心的事情嘛。”

“报告写岔了，被导员训了。”张峻豪解释。

“你觉得我会信吗？”顾婉余质疑，“不想说也没关系，好朋友一场，陪你喝酒还是可以的。”

张峻豪摆出勉强的笑容，举起酒杯碰了一下空气，一口闷了。

“突然有点感动怎么回事？你居然不计前嫌还陪着我喝酒。”

“什么前嫌能影响我们的感情啊？”顾婉余明知故问，“不就是表白被拒嘛，多正常的事。”

“说起来这个，我们都认识差不多十年了吧？”张峻豪眯了一下眼睛，感觉酒精开始上头了。

“差不多吧，九年多了。”顾婉余回答，又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比我矮一截，现在都比我高半头了。”

“不知道说什么，脑子有点模糊了。”张峻豪摇了摇头，想借此让头脑清醒一点，可惜并没有什么用。

“汝若不胜酒力，可移步与旁犬共饮。”顾婉余看着醉醺醺的张峻豪笑了起来。

“果然我们还是不适合谈这么沉重的话题，你笑起来正常点。”张峻豪一字一顿。

“想什么呢，不开心就直说，将近十年的感情你还不信我吗？”顾婉余直截了当。

“真没什么，只是我突然想不开，喝点酒转移一下注意力。”张峻豪也笑了。

“哎，你还是别笑吧，你这样显得你很痴呆。”顾婉余嫌弃，“不能喝就别一口闷，人菜瘾大。”

说罢，连哄带骗才拿到张峻豪的手机，让他解锁后，顾婉余就在通讯录里找到许西西的号码，拨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