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剧场：琉羽往事（初识）

承乾国与青鸾国相毗邻，一直与青鸾国水火不容，多次在青鸾国城外挑衅，甚至派兵攻打，双方一直僵持不下，元沐檀无奈，只好派出暗卫悄悄潜入承乾国，暗中刺杀皇上。

承乾国贵族暴戾，随意杀害奴隶，挥金如土，每日开设宴会，而百姓却经常吃不饱穿不暖，为了一点吃的互相殴打，为了一点穿的甚至持刀杀人，而府衙却从不插手，即使有面相不熟的人，也并没有在意，让楚辞有了可乘之机。

即使百姓们大部分都饥寒交迫，但是早上的街道上依旧十分热闹，角落里一个身着黑衣，戴着银白色面具的女子静静地呆着，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你娘的病啊，还得多服几次药。”

楚辞侧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只见一个中年大夫提着药箱看向背着自己的女子说道，“那……那个药钱是多少？陈大夫，能不能便宜一点？我们家所有的钱都用来向你买药了，现在……”

“这个药钱可能有点贵，因为药材那可都是特别珍贵的，一副二两银子，小姑娘，上次已经让你赊账了好几次了，再赊账，我的药店可怎么办？”

“那……”中年男子看着面前女子低头着急的模样，觉得甚是可人，眼神逐渐变得不怀好意起来，伸手抚上女子的肩膀，一点点靠近，轻声不知道说了什么，女子立刻开始挣扎，想要挣脱他，却还是被紧紧束缚住，周围来往的行人即使听到声响也只是侧头看个热闹，没一个人想上前帮忙，专注于自己的事。

男人按着女子的肩膀，将她堵在墙边，正准备一吻芳泽，女子低头用力咬在他的胳膊上，伸腿踹在他脆弱的下体，趁男人疼痛之际抬脚离开，却被一把抓住了衣领，等女子反应过来，男子怒气冲冲的表情近在眼前，高高举起的手臂，若是落下来可能脸就要肿了，闭上眼等着手掌落下，等来的不是疼痛，却是男人的一声哀嚎，揪住自己衣领的手也松开了，小心翼翼睁开一只眼看去，只见男人的手被一位戴着银色面具的人别在身后，伸出另只手示意男人，“之前骗这个小女孩的钱，全拿出来。”

“什么骗啊，都是我看病给药……啊！”

女子用力地将男人的手臂别的更狠，语气中的寒意更甚，“你是要钱还是要你这只手？”

男人立刻明白女子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连忙从腰间取下一个钱袋子递给女子，“全都在这里了！真的没有了……”

女子这才用力推开男人，示意他滚，男人立刻连爬带滚地跑了，女子这才转身看向那个小姑娘，小姑娘这才看清女子的模样，白皙无暇的皮肤，鼻梁高挺，薄薄淡红的嘴唇，眼神里的寒意在转身之前已经消融，伸手扶起自己起身，将钱袋子递给了自己，温柔道，“下次别再让人骗了。”

“谢……谢谢。”

“没事，”楚辞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头，看着街上早已不见踪影的男人，生怕到时候又跑回来，“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就……就在附近，但是我得先去找个大夫，所以……”

“我会点医术，可以帮你娘看看。”

“真……真的吗！”楚辞点了点头，小女孩连忙伸手拉住楚辞的手腕回家。

很快两人便到了小女孩的家里，房子并不算大，甚至可以说是逼仄，但是却整理地很干净，家具布置地井井有条，看着算是整洁，房子一角的床上，一个妇人躺在上面，面色苍白，体型瘦弱。

女孩刚推开门，便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连忙抬脚跑到床边，伸手抚上妇人的背，妇人却是吐出一口鲜血，女孩立刻着急哭出了声，“娘！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楚辞立刻伸手摸妇人的脉搏，侧头对上女孩焦急的目光，摇了摇头，随后将银针扎入手肘的穴位，咳嗽这才慢慢停下，楚辞刚准备起身离开，却被妇人紧紧拉住手腕，“娘，这是我请来的大夫，不是坏人，她刚刚还救了我。”

妇人这才慢慢松开手，轻声道了一声歉，“之前来的几个大夫，都是对小羽图谋不轨的，所以我以为你也是。”

“没事，我懂，每一个母亲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受委屈。”

“姑娘，听你这口音，你……是从别的地方来的吧？我……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咳咳咳……”

“你说，我能帮的我会尽量帮你的。”

“我……在这世界上也没什么牵挂的人，我就是希望我走的时候，把小羽带走，这里不适合她，到处都是恶霸贵族，她……她不行的……你……你能答应我好好照顾她……好吗？”

“我……”楚辞看着妇人说话越来越费力，因为焦急呼吸越来越急促，只能点头答应，“好，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好……”妇人话音未落，便在女孩的怀里断了气，楚辞只好伸手合上妇人的眼睛，起身按住女孩的肩膀，给予她微薄的安慰。

翌日，小女孩用楚辞从大夫手中夺回来的银钱给自己的娘下葬，楚辞也在一旁帮忙，若是银钱不够，则会掏出自己的自己的银钱给小女孩垫付，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辛苦了一辈子，被病痛折磨半辈子的妇人在最后也算走的安详。

在这几日的相处中，楚辞这才知道小女孩本名叫琉羽，随母姓，亲生父亲始乱终弃，妇人一人将她拉扯大，在承乾国这个乱的世道，想要活下去十分艰难，更何况还得抚养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女儿，即使自己受苦，也不希望女儿有半点委屈，让楚辞对这位社会底层平凡妇女更加钦佩。

侧头看着跪在坟墓前的琉羽，伸手握住她的肩膀，琉羽这才起身，将坟墓周围清理干净，转身看向这几日一直陪着自己的女子，此时正一脸凝重地看向远处，莫非是不想带着我，怕我是个累赘吗？

琉羽低头看着地上，失落道，“那个……要是我娘的要求对于你来说过于勉强，你不必放在心上，今年我也已经12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

楚辞转头看着失落的女孩，噗嗤笑出了声，“你想什么呢？我又没有嫌弃你，既然我答应了你娘，自然便会履行约定，不会放你独自一人的。即使没有那个约定，我也不会放你一个人在这种地方。”

原本做好与楚辞分别的琉羽听到楚辞的话，心情立刻晴朗起来，笑着点了点头，可是还没开心多久，心情不自觉便因为她的下一句话沉入谷底，“每个母亲都放不下自己的孩子，你娘是，我也是，所以我理解你娘的心情。”

“你……你成婚了？”

“嗯，怎么了？”

“没……没事，就是有点惊讶，你看着不像是已经成婚且有孩子的人。”

“是吗？我倒是第一次听别人这么说。我在这边还有要事，可能顾不上你，你先回家等我，我……”

“那你还会回来找我吗？”

楚辞看着女孩楚楚可怜，害怕的神情，明白她是害怕自己会丢下她离开，弯腰平视女孩的眼睛，温柔道，“会的，办完这件事我便回去找你。”

琉羽得到她坚定的回答，这才点了点头，跟着楚辞一同回到那个逼仄的屋子，楚辞留下一些银钱后便离开了，琉羽一直以为自己可能要好几日才能再见到她，可是每日楚辞几乎在同一个时间都会回来看自己一眼，给了自己足够的安全感。

看着每日出现在自己窗前的身影，一颗爱意的种子慢慢在心里扎根，深根发芽，怎么也割舍不掉。

在楚辞出现在窗前五日后，传来了皇帝驾崩的消息，同时也传来了青鸾国进攻承乾国的消息，街上的百姓，贵族，士兵都因为突然到来的意外而手忙脚乱，街上到处都是四处流窜的声响，琉羽的心情因为混乱的声响而变得害怕，总怕楚辞会因此出了什么事，做了一番心理准备，刚准备出门，那个熟悉戴着银色面具的人立刻出现在了门口，琉羽立刻拉着楚辞进屋，将门合上，仔细查看了一番，焦急道，“你……你没事吧？听说街上很乱，到处都是逃跑，抢劫的人，你有没有受伤？”

“我能有什么事？我的功夫你又不是没见过。”

琉羽看楚辞并没有一点着急震惊的模样，心里立刻有了猜想，“所以……皇上的死是你干的？你是青鸾国的人？”

楚辞没想到琉羽小小年纪还能有如此清晰的脑回路，淡笑着点了点头，“所以你想不想回我的国家看看？”

“嗯，想，不过……”

“不过什么？”

“我也不能一直跟着你白吃白喝的，你能不能收我为徒，我也想学功夫，想跟着你……一起为青鸾国做事……”

“这个不适合你，你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身份是暗卫，也知道暗卫的工作，我就是知道才想拜你为师的，我想变强大，有能力保护自己……”还有你。

楚辞看着琉羽坚定的眼神，只好点头答应，帮琉羽整理好一些东西便带着她离开了承乾国，琉羽原本平凡，可能饥寒交迫的人生就此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