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 二十三

日上三竿，床上两人的身影相交，柳南絮就像一个八爪鱼一样抱着他，看着脸颊上淡下去的伤痕，防风邶伸手碰了碰，下一秒，痕迹消失。

感觉到脸上有点痒，柳南絮不耐烦的拍了拍，摸着摸着就不对劲了，惊的一下睁开眼，对上防风邶的视线，柳南絮猛的起身，往后退，未曾想下一秒要掉在地上，防风邶伸出手拉住她的手往怀里拽。

两人凑的极其近，气氛极其微妙。

柳南絮率先回神，有些不自然的收回手，下床。

柳南絮“昨日受了伤，你那衣服还是换一套吧，我去给你拿。”

…………

看着面前自己做的毒药，荷叶的样子，看着不像毒药倒是糕点，柳南絮端起它回到屋子里，放在桌上。

柳南絮“喏，我在山中和我师兄师姐他们学的，虽然可能没有小夭做的好，但是应该也大差不差。”

防风邶看向桌上的毒药，笑了笑，做的倒是挺好看。

伸手拿起一块吃了下去，柳南絮好奇的看着他。

柳南絮“怎么样怎么样？”

防风邶“你做的东西倒是只有我敢吃了。”

柳南絮轻哼一声，颇有些得意。

柳南絮“一般人我还不给他做呢。”

柳南絮“你可是除了我师傅外第一个吃到我做的东西的人！”

防风邶“是吗？”

防风邶“那下次就别做毒药了。”

柳南絮得意洋洋的小脑袋瓜正想高高翘起，突然一定，脸都皱了起来。

柳南絮“就做就做！以后你只能吃我做的毒药！”

防风邶失笑。

柳南絮有些失神，相柳啊相柳，若是你未曾经历过那些事，想来便会是防风邶吧。

柳南絮“你，怎么会以防风邶的身份出现？真正的防风邶呢？”

防风邶“我曾在极北之地遇见他，他与我做了交易。”

看来真正的防风邶已经死了。

柳南絮搅了搅手指头，看了几眼防风邶，其实她很想问他，最开始见面时，说的那些话，是真的...还是因为是防风邶的身份靠近她说的话...

心里想着，便也说了出来。

柳南絮“那你先前说，你对我一见钟情，是真的，还是...还是只因为防风邶这个身份靠近我才说的？”

防风邶看着她，眼睛里不起一丝波澜。

防风邶“你希望我是谁？”

柳南絮想起来死斗场那一次，伸出手抚摸上他的心口。

柳南絮想起了师兄说的话。

文星“情蛊这东西啊，不但要命，还要心，你命是有九条，可心只有一颗，一旦给了出去，可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柳南絮感受着他的心跳，而另一只手附在了自己的心口。

柳南絮“我们的心，在一起跳。”

防风邶听到这句话有些愣神，随后伸出手附在她的手上。

防风邶“是啊。”

防风邶“好像真的在一起跳。”

柳南絮看见了他眼中的复杂情绪。

防风邶可以是相柳，但相柳却不能一直是防风邶。

想起自己在卷宗里看到的一切，相柳去极北之地那会应该是被洪江所救后自己去了，后来遇到了真正的防风邶达成协议，洪江风光时，他不见，洪江落魄时，他去报恩，结果被洪江认为义子。

从此恩情变亲情再也脱不了身，所以他之后只与人利益交易，这样互不欠恩情。

柳南絮不再犹豫，伸出手紧紧的抱住他。

柳南絮“我既希望你是相柳，又希望你是防风邶，若我早日遇见你，或许你就会像现在这般恣意洒脱。”

柳南絮“如果你从死斗场里逃出来时，是我救了你，我一定只让你做防风邶。”

柳南絮“自由自在的防风邶。”

防风邶的手犹豫了一瞬，在听到柳南絮的最后一句话，揽住了她。

相柳的心想要靠近，但是理智在拉扯，可最后，还是心战胜了理智。

两颗心在不断的靠近。

柳南絮知道，家国大义和恩情压在肩头，是相柳无论如何也是舍弃不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