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为曲泠君求情一事,果真惹得文帝大怒。
文帝一脚踹倒太子,怒斥道:
文帝混账!
太子被踹倒在地,却仍不改“初心”,跪在地上,恳求文帝答应他所言。
文帝勃然大怒,叉腰大喝道:
文帝私会臣妻,你居然还敢让朕来听你自首?居然还敢让朕去过问廷尉府审案,还曲泠君一个清白,为曲泠君申冤?
文帝你怎么不找条河,找条河自己跳下去,死了算了?
太子俯首至地,悲切地说道:
太子儿臣也想。
文帝狠狠皱眉,有些不知所措和疑惑,他弯下腰,追问道:
文帝什么?你说什么?
太子哀声恳求道:
太子只是怕儿臣死了,曲泠君依然蒙冤,岂不是救人不成。
太子所以来请父皇,秉公处置。
文帝气到肝疼,喘着粗气,沉声道:
文帝你,还将此事,自作主张地告知廷尉府。
文帝你怎么不告到御史台,怎么不告到天上去?
文帝你信不信,明日一早,朕就可以废储了。
文帝来回踱步,眉头紧皱,而太子像是丝毫不曾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般,只慢慢直起身子,怅然道:
太子父皇,儿臣只是不愿曲泠君再蒙冤屈。
太子私会臣妻,此事儿臣认了,便是因此废储,儿臣也无怨尤。
太子儿臣曾经是深爱过她,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心里早就放下了。
太子儿臣只是不愿,不愿看她再受冤屈,不忍看她为了我受那么多年的打。
太子儿臣与曲泠君清清白白,绝无半点越矩之事。
太子儿臣只是心里…心里对她有愧。
文帝深深叹了一口气,怒目如火道:
文帝可是你们孤男寡女,在别院私会,你再辩解清白,谁信?谁信?
文帝天下人信吗?他们信你的话吗?
太子凄声道:
太子我不管世人信不信,我只要心中无愧就好。
文帝恨铁不成钢,怒视道:
文帝竖子,你愚蠢至极!
文帝身为储君,品行当为天下之典范。
文帝而你呢?
文帝因为儿女私情,差点毁了你的名声。
文帝难道在你眼里,曲泠君蒙冤,重于江山社稷吗?
文帝你呀,重情而忘国,你担得起储君的位置吗?
太子无言以对,只哀求地看着文帝。
一旁的宣皇后见状,心痛万分,跪下行礼道:
宣神谙陛下,父母都知道自家儿女品行如何。
宣神谙孩儿们蒙受冤屈时,世人眼光如何并不重要,孩子在意的,是父母是否愿意相信自己?
宣神谙妾身为人母,信自己孩儿,绝没有做过半点辱没皇家尊严之事。
宣神谙不知陛下,身为人父,可信太子否?
文帝深深叹了一口气,终究是心疼宣皇后,不忍看她悲拗操心至此。
因而,文帝宣诏凌不疑,命他查明真相,给东宫乃至天下一个交代。
落日余晖,红色的暖阳洒在凌府的后花园中,照在南乔和凌不疑的身上。
他们在园中散步消食,悠闲自在,然而二人的脸上,却都是一片凝重。
太子将昨日午时与曲泠君在紫桂别院相会一事说出,以此来洗脱她的冤屈,证明她的清白。
可惜,事与愿违,事情反而复杂了起来。
众人纷纷猜测,梁尚之死,乃是太子和曲泠君合谋,意图再续前缘。
如此,曲泠君仍逃不过凶犯的罪责,她的清誉,也惨遭毁损。
凌不疑沉声说道:
凌不疑太子殿下有眼无珠,选错了太子妃,害得曲泠君所嫁非人。
凌不疑如今他想帮曲泠君一把,却害其卷入了更不堪的境地,还把自己搭了进去。
凌不疑这太子做得,可真是…
南乔深深叹了一口气,低喃道:
程南乔当真是应了那句,“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凌不疑不解地询问道:
凌不疑什么?
南乔顿了一下,而后轻轻摇头,解释道:
程南乔没什么,我是说,曲泠君当真可怜。
程南乔十余年遭受梁尚的殴打,好不容易梁尚死了,却又被污蔑成凶手,要为他赔命。
程南乔太子所言,非但没有洗脱她的冤屈,还让她深陷泥潭,当真是百口莫辩,负屈衔冤。
凌不疑轻轻皱眉,不解南乔为何略去之前那句话,他欲要再次询问,却被南乔打断道:
程南乔陛下命你去查案,你带上我可好?
凌不疑的注意力被转移,他不赞同地皱眉问道:
凌不疑你为何要去?
南乔温和一笑,坚定地说道:
程南乔于私,我心疼曲泠君,想要为她洗脱冤屈。
程南乔于公,查明真凶,以正国法,乃万民所望。
凌不疑轻轻叹了一口气,微微侧身,不愿答应。
南乔牵住凌不疑的手,微微晃动他的胳膊,娇声道:
程南乔你就答应我嘛,带我去吧~
凌不疑无奈地应了一声:
凌不疑好~
南乔眉开眼笑,就要凑上去亲吻凌不疑。
然而,凌不疑却按住了南乔,在南乔诧异的神色中,温声嘱咐道:
凌不疑但你得跟我保证,要保护好自己。
凌不疑我会让黑甲卫跟着你,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南乔轻笑一声,点了点头,而后调皮地复述了一遍:
程南乔我跟你保证,会保护好自己。
程南乔有什么事情,一定会第一时间派黑甲卫告诉你。
凌不疑轻轻挑眉一笑,抬手摸了摸南乔的头,而后他慢慢俯身,将南乔的笑意“堵在了口中”。
“一笑相逢蓬海路,人间风月如尘土。”
猫南注:“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是东晋的典故,所以【东汉时期的】凌不疑不知道,而南乔不愿意编造故事欺骗凌不疑,便选择了沉默和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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