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宣氏衰败

大军出征前，文帝带领众位大臣和将士们瘗埋祭品、告祭于祖先，行祭军神、军旗之礼。

待文帝亲自将虎符赐予万松柏时，众人疑惑不已，但也觉风雨将至。

太子的神色，有几分尴尬，求救似的看向凌不疑，然而凌不疑只看向万松柏，半点目光也没有分给他。

小越侯的脸色扭曲了一下，而后轻蔑又愤恨地看了一眼太子，垂眸掩住情绪。

鼓声逐渐消散，万松柏带着虎符离去，凌不疑转身便走。

太子欲要和凌不疑交谈，一转眼却不见他的踪迹，只好作罢。

没有人注意到，三皇子冷峻的面庞上，悄然挂了一抹微笑，转瞬即逝。

小越侯滑不溜手，黑甲卫在孙府没有找到任何证据证明小越侯参与虎符丢失一事，凌不疑虽早有预料，却仍是气愤不已。

凌不疑隐忍着怒气，隐忍着悲拗，静静地，等待着新的时机。

万松柏凯旋而归，朝堂上再起风波。

文帝没想到，万爱卿如此迅速的凯旋，朕甚是欣慰。

万松柏朗声大笑，豪放不羁地说道：

万松柏陛下，那群宵小匪类不值一提，臣便是只用一只小指，就可以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将小将军王隆救回。

万松柏他现在就在臣军中，哦对了，王隆说，他之所以擅离职守，是因为接到其父王淳的军令。

闻言，朝堂众人，神色各异。

小越侯落井下石道：

小越侯陛下，王淳父子枉顾军令，理应严惩。

文帝看着党同伐异的小越侯，眼神微冷。

太子急忙行礼说道：

太子父皇，此事蹊跷，还需再查清楚。

这时，纪遵开口说道：

纪遵陛下，可交由我们廷尉府来查办。

纪遵老臣虽年事已高，但新得一才俊。

纪遵善见，来，见过陛下。

袁慎起身跪在中央，行礼说道：

袁慎廷尉府侍郎，袁慎，叩见陛下。

文帝点点头，说道：

文帝朕记得你，皇甫大儒的闭门弟子。

文帝他致仕时，还曾向朕举荐过你，夸你是当世的奇才。

袁慎谦虚道：

袁慎臣愧不敢当。

袁慎善见不才，无功无德，愿为陛下效犬马。

文帝朗声说道：

文帝好，那王隆之案就…

凌不疑突然打断文帝所言，朗声说道：

凌不疑陛下，自王隆出事后，臣便开始调查王家父子。

凌不疑昨夜万将军凯旋，臣连夜排查了王隆的来往信件。

凌不疑现已查清，这军令，乃王隆之妻文修君仿造王淳所写，印章也系仿造。

凌不疑这一切，皆因文修君急需钱财，贴补给远在寿春的小乾安王，才令王隆铤而走险。

凌不疑此乃证物，还请陛下检阅。

凌不疑在朝堂上直接将此事挑明，文帝便是再想平衡朝堂，再想息事宁人，也不得不稍加公平公正地处理此事了。

文帝看了证物后，斥责道：

文帝岂有此理！

文帝这个文修君，竟然怂恿小乾安王铸币。

文帝朕是念及老乾安王的功绩，才只是罚她禁足而已，她可倒好，弄出这么多的是非出来。

文帝好啊，既然她求得一死，朕便成全她。

文帝传令，从即日起，收押文修君，革去她的封号，赐白绫。

文帝避开王淳父子，只谈论文修君的处置，让凌不疑颇为失落和不满。

凌不疑朗声说道：

凌不疑陛下，文修君毕竟身居内宅，不懂军情利害。

凌不疑但王淳，放任妻儿糊涂行事，此番作为，不当再居朝中。

太子神色慌张，低语道：

太子子晟，王将军只是一时失察而已。

闻言，三皇子和小越侯都悄声抬眸，眼神中，暗藏蔑视。

这时，袁慎开口帮衬凌不疑道：

袁慎不能治家者何以治军？

袁慎这军印藏枕头底下，估摸着王将军都守不住。

袁慎也不知道他这般糊涂，将来又如何能守住城池，守住家国？

凌不疑意味深长地看向袁慎。

三皇子似是赞同又似是若有所指地说道：

文子端不错。

文子端德薄而位尊，智小而谋大，鲜不及矣。

文子端父皇，儿臣认为，应当从严处置王淳父子。

文帝轻轻点头，叹道：

#文帝朕已经给过王淳机会，可他一错再错，他德不配位，那就不能再做这个车骑将军了。

#文帝好吧，传召，从即日起，革去王淳父子的官位，收没家产，贬为庶人。

凌不疑闻言，眼神稍缓，垂眸掩饰心中复杂。

这时，左大人行礼说道：

左大人陛下，文修君肆无忌惮，王淳又如此放任不管，依臣看来，外戚犯事，多是有人监督不力。

小越侯抬眸，幸灾乐祸地看向太子。三皇子和凌不疑神色未变，静等太子辩驳。

然而，太子只羞愧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文帝轻轻皱眉，说道：

#文帝太子，你可有话要说？

太子扫视一番，众人或冷漠或蔑视地看着他，他轻咽口水，行礼说道：

太子父皇，王淳…对一切都不知晓…文修君她只是…护弟心切…

凌不疑侧头，掩住烦闷和嫌弃。

文帝厉声打断道：

#文帝行了！

#文帝此事不用再议，散了吧。

太子所言，群臣蔑视，文帝嫌恶，然而他像是一无所知一般，退朝后仍同文帝百般求情，惹得文帝失望不已。

而散朝路上，凌不疑和袁慎，似乎闲聊了几句。

朝堂局势，暗流涌动，风波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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