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不倒翁”

雍王未被审问即被凌不疑诛杀一事，文帝知晓后，震怒又无奈，召凌不疑进宫，想听一听他的解释。

谁料，凌不疑直愣愣地跪下，不肯服软，不做解释，文帝又是一阵气极。

曹常侍对文帝的仁慈心知肚明，又对凌不疑的久跪不起颇为心疼，无奈地哄道：

曹常侍哎呀～凌将军，您就给圣上低个头吧。

曹常侍您这跪着，圣上心疼啊。

曹常侍对凌不疑倔强的模样颇为无奈，劝说道：

曹常侍凌将军，您听老奴说，这圣上，他……

曹常侍话音未落，文帝怒声打断道：

文帝竖子！

文帝你可知错？

文帝就是平日太纵容你了，如今未审之要犯，你都敢杀，这是欺君之罪，你让朕如何处置？

曹常侍安抚又心疼地说道：

曹常侍陛下息怒，凌将军在这都跪了三个时辰了，况且他这身上还有旧伤。

曹常侍要不？

文帝厉声说道：

文帝要不什么！

文帝给朕滚进来！

曹常侍一喜，对着凌不疑温声说道：

曹常侍凌将军，圣上让你进去了，来，起来，老奴扶你。

曹常侍说罢就要将凌不疑扶起来，可他如何能“拔”得动那铁了心要跪着的少年将军，几番努力，凌不疑还是纹丝不动。

文帝气极，怒骂道：

文帝你不用扶他！

文帝你是很硬是吧，好，你很硬，好你个竖子，我让你硬！

文帝边说边提裙跳过桌案，疾步走向凌不疑，而后猛地一脚，将凌不疑踹倒在地。

谁知，那凌不疑“嗖”地一下，直起身子来。

文帝气得瞪大了双眼，狠狠又踹了一脚，没料到，那凌不疑，又“嗖”地一下，直起了身子。

文帝指着凌不疑怒骂道：

文帝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你是在等着朕的第三脚吗？

凌不疑朗声回道：

凌不疑陛下所赐，皆为君恩。臣，不敢躲！

文帝极为恼火，欲要再踹一脚，但看着凌不疑，却实在心疼，硬生生忍住了。

文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窝火憋气地说道：

文帝你私审雍王，还先斩后奏，你把廷尉府和朕还放在眼里吗？

文帝你这心里还有不敢二字吗？

凌不疑皱着眉，冷声回道：

凌不疑雍王父子手沾无辜将士鲜血，又逼得何将军全家战死，臣杀他，何罪之有？

文帝看着“冥顽不化”的凌不疑，怒骂道：

文帝那也不用你亲自动手，要杀要剐，一道诏书就可以，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凌不疑愤恨地说道：

凌不疑臣已查得雍王父子还身负其他重案，他们死不足惜！

文帝死不足惜，也不用你亲自动手！

凌不疑我要给枉死者讨个公道！

文帝讨公道？死者死矣，你为什么要揪着不放？

凌不疑陛下！

文帝别说了！

二人对视间，凌不疑的眼中，似乎有泪光闪烁，文帝心疼又无奈，循循善诱道：

文帝子晟，朕纵容你也是有底线的，天下百姓的安宁，就是朕的底线。

文帝戾帝余孽作乱几十年，黎明百姓翘首以盼的平静安宁日子，才过了多久啊。

文帝你就想搅乱朝堂，再搞一个天下大乱不成？

凌不疑皱着眉头，作了一揖，难过地说道：

凌不疑臣不敢。

文帝狠狠叹了一口气，颤着声音，说道：

文帝今日，你诛杀未审重犯之事，朕罚你，半年食邑，官降半职，回去反省吧！

凌不疑是！

凌不疑起身告退。昏暗的月光中，只有他黯然离去的背影。

“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