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神明许愿,愿我的少年将军,诸邪必退,百事无忌,顺风顺水。”
一个月后,传令官将冯翊郡大捷的消息带了回来,瞬间在都城激起了十层浪,南乔的心也终于落回了原处。
旌旗卷舒,大军浩浩荡荡,向着都城而来。
城门处,南乔着一身酡颜织金的交领右衽直裾,绣着的一朵朵桃花,衬得她越发风姿绰约。
她混在夹道欢迎的百姓中,如沧海一粟,但在凌不疑的眼中,她就是,唯一的亮光!
马背上的少年将军,双眼犀利如刀,似乎可以看穿一切,令人望而生畏。
然而,当他看到眉眼弯弯、笑容灿烂的南乔时,神情如春日的暖阳,消融了满满的大雪。
高高在上的少年将军和明媚灿烂的温和少女,他们在遥遥对视中,互许了终身,互道了思念。
凌不疑真想现在就将南乔抱入怀中,可他不能,他微微遗憾,又逐渐期待。
将领们骑马奔向皇宫,凌不疑也深深看了一眼南乔,而后策马离去。
宫城内,文帝与满朝文武摆酒迎接凯旋归来的将士。
凌不疑不再回想那勾人心弦的少女,正了正神色,跪下行礼道:
凌不疑参见陛下!
凌不疑陛下,臣等幸不辱命,现已生擒雍王父子!
文帝好,凌将军,吴将军免礼平身。
凌不疑谢陛下。
凌不疑和吴将军起身后,文帝痛心地说道:
文帝何家父子,可有幸存?
凌不疑和吴将军一脸沉痛,吴将军悲痛回道:
吴将军回陛下,臣去迟了一步,何家举家殉国。
吴将军若不是何将军一家的舍身之功,我与子晟,也不可能如此迅速,擒获雍王,返回都城。
文帝狠狠叹了一口气,无奈说道:
文帝实乃苍天折损朕一员忠臣良将!
文帝何将军为婚事与朕离别时,音容笑貌,犹在眼前,谁知道,再归来,却是与朕生死两别。
吴将军悲痛不已,却还是说道:
吴将军陛下,何将军临终前还有嘱托。
文帝眼神一颤,问道:
文帝他还有何心愿?
吴将军膝下只余一双儿女,其子年幼,其女昭君,在与肖世子成亲前,本与楼氏子定亲,现如今肖逆或诛或擒,肖家与何家前婚尽破,盼能与楼氏子再结姻缘。
文帝疑惑问道:
文帝楼氏子,不是已经定亲了吗?
吴将军何将军并不知晓楼太傅之侄与程氏幺女定亲,所以才会有此心愿。
吴将军何氏此行悲壮,礼虽不合,但可容情。
吴将军老臣请陛下决断!
堂上气氛凝滞,凌不疑颇有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却微微担忧,南乔得知此事,会不会气得拔剑冲向楼府。
而且,她最疼爱的妹妹遭此羞辱,恐怕她暂时,没有心思和自己议亲。程家,也大抵处于愤恨中,自己此时提亲,岂不是惹人厌烦。
想到这里,凌不疑的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
万松柏此时气愤地开口道:
万松柏决断什么决断!
万松柏为人臣子,尽忠为国是本分,说句不中听的话,难道立了功,就可以携功求报了吗?
左大人开口反驳道:
左大人话不能这般说,那何家人死得差不多了,是不是也该怜悯些!
纪遵照大将军的意思,陛下应下旨成全此事?
纪遵大将军可想明白了,此例若开,今后若哪家死伤惨烈些,是否,就可凭借功劳求取别家之物?
左大人那楼程两家,不是还没成婚吗?
纪遵定亲便是许诺,岂能轻易反悔?
纪遵但国法之外,也有人情,何氏一族,忠勇动天,何将军的遗言,实应照办!
万松柏还以为纪遵是为程老弟说话,谁知他中途变卦,气愤地说道:
万松柏嘿!我说纪老头,你到底站哪边?
纪遵此乃国事,也是楼太傅的家事,所以,理当先问问楼太傅的意思。
纪遵楼太傅,不知您是怎么想的?
自争论开始便沉默的楼太傅,终于不能继续当背景板了。然而,他还未开口,万松柏又气愤地说道:
万松柏这两家撤定,凭何先问男家,这不是欺负我程贤弟没在朝堂之上吗?
文帝听他们一言一语,皱着眉头,一时,难下决断,开口说道:
文帝这可确实难办啊!
朝堂之上众说纷纭,直至最后,文帝也没有做出决断。
何家忠勇,程家无辜,楼家沉默,真是一团乱麻。
凌不疑本欲请旨赐婚的想法,也被迫收了回去。
这个夜晚,南乔欣喜难安,少商在思念中入睡,没有人会知道,明日是惊喜还是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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