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上万籁寂静,只有楼仲夫人尴尬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就在这时,楼垚跑了进来,冲向少商,笑着说道:
楼垚少商,你来了~
南乔看着楼垚进门,颇为不耐,“就是这无用的小子,让我家嫋嫋,受这闲气。”
为首的楼大夫人突然高声呵斥道:
楼大夫人阿垚!
众人一惊,都侧头看向她,她厉声呵斥道:
楼大夫人长辈们都在此,你的眼中就只看得见新妇吗?
少商疑惑地看了看楼大夫人,又抬头看了看楼垚,最后疑惑又委屈地看向南乔。
南乔的眼中只有少商,因而第一时间便发现了她的慌张,南乔轻轻握住少商的手,默默安抚着她。
楼垚听话地侧身行礼,楼大夫人仍不依不饶道:
楼大夫人素日你大伯教你进退应矩,可见也未曾记在心上。
楼垚被训得不发一言,南乔的眉头,都快连到一处了。
少商起身,朗声说道:
程少商阿垚最懂礼数了,阿垚此番做,这时打心底里没把大伯母当成外人。
楼大夫人惊诧地看了一眼少商,意味不明地说道:
楼大夫人阿垚,你寻的这新妇好生厉害,生得一张巧嘴。
少商无措地拉着南乔的手,眼神慌乱,不知该如何行事。
可怜那蠢笨的楼垚,还真以为楼大夫人是夸赞少商,笑着说道:
楼垚对啊,少商不仅聪明又能干,天下万事也都知道。
楼大夫人嘴角一抽,又厉声训道:
楼大夫人别在那杵着了,赶紧寻你大伯父回来。
楼大夫人定亲非小事,许多事还需要他来定夺呢。
楼垚憨傻行礼,急急说道:
楼垚我这就去。
说罢楼垚转身离开,全然没有发现厅上众人奇怪的神色。
少商的眼中,满是疑惑与无措,她第一次,因这门婚事而产生了波澜。
南乔紧紧握住少商的手,却无法让它温暖起来。
天色渐晚,商议了一天,楼程两家,还是定下了亲事。
萧元漪坐在马车上,看少商苍白着一张脸,虚弱地靠在南乔身上,叹了一口气,无奈说道:
萧元漪嫋嫋,今日你也瞧见了,楼家二房的地位如何。
萧元漪阿母问你,可曾后悔了?
少商不发一言,只闭眼脆弱地靠着南乔。
南乔的心中,颇有些不忍,但人生大事,马虎不得,因而,她顺着萧元漪的话补充道:
程南乔嫋嫋,楼家二房势弱,楼垚在家中更是地位卑微,将来如何护得住你?
程南乔你喜欢他的温和体贴,在婚姻中确是和美,可在家族中,便是懦弱,任人欺辱。
程南乔我知道嫋嫋勇敢善良,你可能会想,由你去护着楼垚。
程南乔可是,我的嫋嫋啊,若楼垚被困在院墙中,你也飞不出去啊。
程南乔你的聪慧伶俐,你的学识和经验,阿姊教你这些,是为了让你展翅高飞,不是为了让你处理这些家长里短的。
程南乔阿姊和阿母的担忧,你可懂?
少商一滴泪落了下来,心中迷茫,却还是坚定地说道:
程少商阿母和阿姊所言,我都明白。
程少商可我真心喜欢阿垚,他的一举一动,我都欢喜不已,他受挫受委屈,我心疼地如刀割一般。
程少商阿母阿姊不必担忧,我与阿垚都商量好了,只要日后谋得外官,就算没有都城里那么舒服精致,也能享天高海阔。
南乔看着落泪的少商,心中不忍,只狠狠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
萧元漪看着执拗的少商,只得劝说道:
萧元漪嫋嫋,你可知楼垚的阿兄,文武兼并,为何至今却没落得一官半职?
少商疑惑地抬头望去,问道:
程少商莫非,是楼家大房耽搁了他们?
南乔也不知此事,疑惑地看着萧元漪。
谁知,萧元漪口出惊人:
萧元漪是圣上!
少商和南乔齐齐一震,瞪大了眼睛。
萧元漪解释道:
萧元漪为了破世家袭勋之风,拔寒门子弟之能,定下同门不能悉数为官的规矩。
萧元漪楼大夫人又想让自己的儿子入仕,从此便切断了楼家二房的前程,逼得楼犇不得不放弃朝堂的机会,蹉跎至今。
南乔疑惑问道:
程南乔楼大夫人的儿子,官拜几品啊?
萧元漪笑了笑,说道:
萧元漪可惜,楼太傅的两个儿子都不争气,不能入圣上的眼。
南乔和少商齐齐松了一口气。
南乔皱了皱眉,若有所思,而后说道:
程南乔原来如此,我说阿母今日为何会答应定亲,原来是那楼垚,还有机会外放为官啊。
少商破涕为笑,萧元漪虽无奈,却也逐渐接受了定亲一事。
南乔呢,她的态度,还车轨共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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