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的风吹乱了林赖忻的头发,她用手遮住刘海。
“我们走吧,你脸色现在特别不好。”
“我先送你去车上吧,我想静会。”
南岂起来拉着林赖忻,但林赖忻不愿意离开,想陪着他。
两人沉默的坐在石头上望着平静的湖面。
不知是风大还是什么,头发被吹得凌乱,透露出那双眼睛,眼眶泛红,布满血丝。
到底还是忍不住,眼泪沿着脸颊流了下来,他用手捂着脸,肩膀不停的颤抖。
积攒许久的难过,受尽折磨,又一次伤害他,告诉他是怪物,应该去死。
林赖忻发现今天的南岂好像不太一样。
她抚摸着南岂的头,让他哭出来就好,她想问,问他怎么了。
但不愿意让他提起不开心的事。
他的声音沙哑哽咽“我不是怪物,我不恶心。
“你不是怪物,你特别好。”林赖忻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只能一直安慰着,用指尖划去他脸上的泪水。
他红着眼看向林赖忻,喉结滚动,心中泛起想亲吻她的冲动。
像是被锁链束缚,即使再想去亲吻她,却也克制着,怕真亲下去她会害怕自己,逃离自己。
幻想过,如果早一些遇见她,会不会不一样。
心中想说出口的话,在此时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看着她。
他想说。
能不能把对官瑞祥的喜欢分他一些,哪怕是一点点。
说出口的话却变成“赖忻你不要讨厌我。”
带着恳求的语气,永远待在自己身边,别讨厌满是不好的自己。
“我不讨厌你,你不冷吗?我们先回去好不好,跟我说说你怎么了。”林赖忻把他扶了起来。
警局里。
“死者流血过多导致死亡,而且好几日没吃过东西。”
“死者叫柯书绮,没有家属。”
乐秦绪皱着眉翻着手中的资料,警局里忙得焦头烂额,这段时间发生太多未解的案件。
一开始的学校天台事件,后面的杨传博,前些日又发生水泥案件,这下又来一个。
“地上画得是古时候流传下来的一种巫术,可以进入人的梦境。”
“这么邪乎?”
“主要她想进谁得梦里,哎乐哥,那个白头发男孩是谁啊,他闭着眼在那做什么。”
乐秦绪把资料放到桌上“不知道不认识,再去水泥厂看看。”
……
本来还安慰着南岂,听他说发生了什么,结果听着听着睡着了。
车上,林赖忻身上披着薄薄的灰色毯子躺在后座。
南岂看着后视镜里林赖忻那张小脸,无奈的轻笑一声后启动了车子。
他不想回店里,看时间还早,上次去玩也没去成,干脆这次好了。
他打电话给陈施韵申请。
“阿姨,我能带赖忻出去散心几天吗?”
“她得上学啊,况且你带她去我有点不放心。”
“今天去,明天晚上给您送回去,请假一天恢复心态。”
“……”
软膜硬泡半天,终于换来陈施韵一句到了打个视频过来,晚上也打个视频过来,保证林赖忻的安全。
“好。”
到加油站加满了油,回到那个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
好多年没回去了,从南府没了后,他就四处各地待这,就是不愿意待那。
对于他而言,那儿充满令人恶心的气味,去往的路记得一清二楚。
但他想带林赖忻了解自己,又或者是自己想念南怀中跟曾泉雪。
“嘀嗒”——“嘀嗒”——
这次的钟声格外大声,像是指引的地方越来越近了……
红木板搭建的小屋,一柜子的瓶瓶罐罐,仿佛女巫的炼药房。
林赖忻被锁在了小屋的房间里,双手被链子挂起,而脚腕上也有千重的脚铐。
只能透过门锁的一丝光来看房间外面。
她的双眼被黑纱布缠绕,看不清一切,让她更加慌张。
她清楚这又是梦,但不知道该怎么逃离,被囚禁的少女只想成为那展翅翱翔的大鸟般自由自在。
一开始只能任由梦境的摆布,现在已经能在梦境中控制自己的行为的想法。
把脚向前面伸了些来试探前方的路,告诉自己要沉着冷静。
那脚铐旁的铁球成了她的累赘,使她伸出时很费劲,双手被限制了活动,她拼命的摇晃着头,尝试把眼睛上的黑纱布甩掉。
缠得太紧了,消耗得时间越长,她越感到恐惧,她不喜欢黑暗,更不喜欢无声中的黑暗。
没有任何声音,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突然门被打开了,她立马屏住呼吸,直直站在那。
进来的人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她一会就走了,还把门锁紧了。
见许久都没动静,她才敢呼吸。
但依旧不敢动弹,她不确定人走了没,站了好久,腿都酸了。
实在坚持不住了,才靠在墙上,她不清楚自己现在什么处境,刚刚的人又是谁。
而门外传来了一个婆婆的叫声,以及“咚咚咚”的鼓声。
她把头往声音的方向伸,听到了那个婆婆嘴里念的词。
在南岂隔楼放着的书籍中见过,这是在跳大神。
“我得醒来…”
她侧着头咬上了手臂,因为疼痛始终不敢咬重,只留下牙印。
她小声呼喊着南岂的名字,渴望这时候南岂能出现在她的面前。
“嘀嗒”——“嘀嗒”——
这次钟声,林赖忻听得见。
但在她那,只觉得特别刺耳,想捂着耳朵。
等钟声停后,房间外的声音也消失了,又恢复成一开始的安静。
……
到了地方,南岂把车停在了南府门外,在门口站了许久,抬头望着“南府”二字,迟迟不愿意进去。
经过的人投来异样的眼光,在他们眼里,南府已经成了凶宅,因为半夜里面经常会传出奇怪的声音,经过时都要离远点走。
也有些人认出南岂,惊恐的神情跑走。
好像都很害怕他,更多得是嫌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