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字学园后日谭 第十一章 桀骜不驯的锯齿

真子可真是出了个“馊主意”。

这个大大咧咧的女孩突发奇想地提出创意又不多做半点考虑，等到我们忙活了大半天才事后诸葛亮地告诉我们之前白忙活了好一大半，不愧是分属于不可思议系的元气少女。

当然，在皋月的默许下，缠流子“报仇”性地将真子压制在身下，直到她保证下次再也不犯这种低级错误——虽然以这呆萌还有点“天然疯”元素的少女的语气来看，又是虚心认错、死不悔改。

“其实我们这次根本就没准备，也不用想造得太完美。”（皋月）

“确实，真子你下次别老出馊主意了。”（缠流子）

“好的好的不过这确实是个好想法嘛对不对？这次没法做好明年再来可以接着完善嘛~”（真子）

“明年可不一定会来！”

黑发霸总脸的姐妹俩异口同声地叫道。

“你们只是特地回来一次吗？”

“是的。”（皋月）

“等下，这次回来，也是你的主意吧，真子？”

缠流子望着好闺蜜，两眼一黑。

“嘿嘿，怎么了？回来看看总是好的吧？”

缠流子的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拳也渐渐捏紧，可下一秒，她长嘘一口气，舒缓下来。

“轻易发火可是不优雅的，对吧，姐姐？”

“是啊。”

心有灵犀的姐妹俩默契地对视微笑，仿佛在排演一段话剧。

“好吧，不过，我们还需要在这骨架上做些什么吗？”

看到黯淡红日已经与海平面相切，并不打算在这个宇宙过夜的我焦急地插嘴。

“嗯……目前只看得出来是把很长的剪刀，但是总感觉没有斩断之剪的味道。”

缠流子仰望着她们掰出来的有两米高的纪念物骨架，咂咂舌。

“确实——对了，流子，你觉得斩断之剪的灵魂是什么？”

“你看，姐姐。”

在缠流子的指引下，我的目光汇聚到了剪把上。

“这个角，是一个矩形的拐弯，这样上面看起来就更像一把太刀了。”

“嗯，不过我觉得这不算斩断之剪的灵魂吧？”

“我知道，我卖个关子而已——哼，跟真子学的。”

黑发红挑染的少女坏笑着挠挠头，然后斜视了一旁的浅褐发少女一眼。

“流子你——哼！”

真子扭过头，但我看见她分明在笑。

“总之，姐姐，我想斩断之剪的灵魂应该是剪把内圈的锯齿。”

“我也这么觉得。”

“等下，我觉得这把剪刀的灵魂不就是刀片吗？可以当成太刀用的话，为什么是锯齿呢？”

我不由得好奇发问。

“也许是因为寓意吧。我喜欢这种桀骜不驯的感觉，对外界永远露出反抗的獠牙。”

“是啊，当时那个时代……”恐怖即是自由，君临即是解放，矛盾即是真理，这便是这个世界的「真实」——当初我不是一向这么说嘛。”

皋月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最恐怖的话，让一旁的我又一次战栗。

这段话看起来像征服者的誓词，只不过说出这话的，是人类对战斗生命纤维反抗势力的领袖。可皋月的语气，不能说毫无波澜，只能说无精打采，仿佛着凉的热血，缓慢凝固，沿着时间的长河漂流，等待着一场烈火，再次解放、泼洒、流淌。

“果然，关于锯齿的寓意，我们想的是一样的吧，姐姐。”

“生而无畏，桀骜不驯，放荡不羁，以及，永远试图反抗，不迷失自我的方向。”

“说的是啊，never lose my way in my mind。”

缠流子和皋月，这对经历了天灾，站在最中心的舞台，一路颠沛流离，洒尽热血的苦情姐妹，肩并肩站立着，突然地煽情，遥望着远方的夕阳，仿佛暮光是她们苦涩的铁血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