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十一

威武早就料想到了现在的场景，心中早已打好腹稿，只是面色惊慌失措。

“回禀皇上，奴才冤枉啊！早些时候，奴才家中的庄子上有人染了病，大夫检查出是天花，可是那人的病症却十分轻微，而且痊愈的很快，奴才心中惊讶，无意中发现庄子上的牛也生了天花，而那得天花的人便是养牛人。奴才因此想起宫中的德妃娘娘幼时曾读过一本杂书，上面便记载着曾有一村子擅养牛，村子中曾爆发了一场大型天花，但村中少有人死亡，此前、此后村中也少有人因天花而亡，娘娘曾问奴才，牛可能治天花，奴才惭愧，当时只当稚子天真，未曾放在心上。可奴才又遇到了这种情况，念及当年，便派人四处查探，果真发现，养牛的人家得天花后的病症轻，且不易死亡。”

说到这，朝堂上的人都屏息凝神，讶然不已，只佟国维心下一凉，哪怕知道威武没有胆子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可还是色厉内荏道：

“荒唐，牛怎能治天花，不过凑巧的事儿，你便让人种天花，草菅人命，若是天花扩散，危及京城，你担待得起吗？”

康熙皱眉，他觉得佟国维说得有几分道理，却也觉得佟国维这般，有失水准，让他不悦，佟国维就那么想害了悦儿，想得都变蠢了。

这时，威武将头伏下，哽咽道：

“奴才不敢轻易将不确定的事儿上达天听，便私下找了大夫研究，陈大夫是前太医院院使的徒弟，痴迷于医术，且医术高超，得知奴才要研究牛痘，十分感兴趣，便由奴才安排在一个偏僻的庄子上，庄子完全与外界隔绝，只是奴才每隔五日派人送些用度。牛痘研究进度不错，只是需要人做实验，奴才身份低微，只能让家中的孙儿试验牛痘，一起的还有陈大夫的幼子。好在，如今两个孩子都平安。”

朝中的大臣既为天花有解而欣喜，也觉得乌雅家要崛起了，毕竟，有威武这种心狠又谨慎的领头人，又有牛痘这样的功德在手，何愁家族不兴。

“好，好，好！”康熙欢喜地站起来连说了几声好，随后派人接手了庄子上的牛痘之事，又亲自扶起威武，道：

“德妃持躬淑慎，秉性安和，朕之内助，爱卿守道耿介，据法听讼,无有所阿，股肱之臣也。”

威武感激涕零，颤颤巍巍地跪下，道：“皇上雄才大略、勤政爱民，遂得徭役不兴,年谷丰稔,百姓安乐，是以得天所授，借娘娘之口，奴才之手，献与皇上。”

其他人也伏地而拜，高呼:

“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回到乾清宫的康熙心情很是愉悦，他又让人查证了一遍，确定牛痘并未作假，等到再多验证验证，确定无碍，便能推广开来，这将是他的一大功德，也能巩固他的统治。天降祥瑞，看那天地会之流如何作妖。

心绪飞扬的康熙急需找个人倾诉一翻心中的豪情壮志，而身是威武之女，也曾提出用牛抵御天花的玛琭便是他最好的倾诉对象。

玛琭看到康熙大步走来，心知怎么回事儿，面上却诧异地看着他。

“皇上怎么这会儿怎么过来了？”

“朕有个好消息告诉爱妃。” 康熙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