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潭予衡多年,陈副官自认为对这年少成名的少将很是了解,不需言语,一个眼神就能看懂,就像现在,他察觉到了他家大人危险的想法,忙出声提醒。
“司令,大庭广众,使不得…”
话刚出口,潭予衡冷眸不耐的扫了过去,后者乖乖的退到一边,这次是真闭了嘴。
潭予衡:“带走。”
士兵听命的上前准备抓人,沐恣心神一顿,若是跟他走了,军医验伤,一下便知晓!她决定孤注一掷,就堵男主心中哪一点点恻隐:“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带走,我还怎么在这里继续卖唱。”
沐恣眼眶微红,如下定决心般: “大人若是怀疑,我这便自证清白。”
说完,还没等士兵碰到她,她便颤抖着解开了桃红外衫,将吊带滑下,浅白的抹胸包裹着浑圆的酥胸,露在外的肌肤如凝如脂,纤长的手臂半挽着外衫。
这一幕无不震惊着在场众人,众士兵们更是看的两眼发直,忘了反应。
潭予衡先眼眸危险微迷,沉默半晌。拉开了一段距离,嘴角上扬,眸间透露着薄凉。
“我的话,没听到吗。”
军令如山,士兵回过神,不敢抗命,上前强硬的抓住了她的胳膊,反扣了起来。
昔日嘘寒问暖姐妹相称的那群人都不敢上前,深怕受其连累,沐恣也不敢大动作反抗,担心裹在胸衣下包扎好的伤口会牵扯到,又溢出血来。
果然,男主的恻隐之心只会对女主……
“慢着。”
总算等到了救星的沐恣抬眸看去,冯四爷一身黑色长袍马褂,带着吊着金链的眼镜,眉眼带笑向他俩走来。
沐恣:“四爷…”
身后的歌女们也跟着喊着四爷。
冯四爷:“潭司令大驾光临,冯某有失远迎啊~”
潭予衡:“客套话就不必了。”
冯四爷客气的说道:“好好好,不知我们家姑娘如何得罪了潭司令,要这般兴师动众啊。”
见自家大人不愿多说,陈副官这才出声:“你家姑娘有些可疑,或与昨日行刺有关联,正要带走盘查询问。”
冯四爷笑着解释“误会,昨晚,沐恣陪我喝酒,直到半夜才将她送了回去。”
“那会儿她已经有些不醒人事,又怎会去行刺司令大人呢。”
潭予衡挑眉回眸看了一眼那上半身只着抹胸的女人…
确实也不像中枪之人,至于那香味…
只能慢慢调查了。
刚接任不久,前司令党羽还未尽除,这个时候还不是时候跟这冯四爷对立。
潭予衡:“竟然四爷作证,那便将人留下。”
“多谢司令,改日,若来百夜门,冯某定好生招待~”
“你们这生意不错,我自然常来。”潭予衡笑了笑。
都是明白人,话语一点,冯四爷立马会意,回道:“以后还得仰仗大人,今年的税收早早就准备好差人送了去~”
“放人。”陈副官手一挥,戟城军收队,大步随着潭予衡扬长而去。
沐恣心有余悸的将衣服穿好,迎上前。
“谢四爷替我说话。”
“沐沐恣~你没事就好,我定会护你周全。”
沐恣嘴角抽了抽,怎么变脸如此之快,刚刚还一副老奸巨猾模样,转眼就一副油腻大叔…
“这以后也不是办法,那潭司令不是善茬,不如做我十姨太,这样也好保护你~”
“四爷说笑了~我去准备准备,一会儿还有演出。”她自然知道他不是善类,搞不好就小命不保,接下来她需要好好想想下一步计划了。
经过一场美人救英雄的戏码,现在男女主感情处于升温状态,自己一没家势,二没女主光环,也不能像原主之前那般作死,若想引起男主注意确实不是很容易…
“沐恣,刚刚可太吓人了。”
“还好四爷赶到。”
“是啊,刚刚潭司令的表情感觉要把人生吞了,还好沐恣你没事~”
沐恣被塑料姐妹们围在中间,东一句西一句。她也只象征的敷衍了一下说自己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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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到督军府,潭予衡卸下大衣,随意丢在了沙发上,水晶吊灯过于亮眼,晃得他更加烦躁,伸手揉了揉两侧的太阳穴,倚靠在宽长的实木桌旁。
这段时间,接连不断的军事,和意外让他略显疲意,暗处的党羽还在虎视眈眈,精神紧绷,更加不能掉以轻心。
“阿茹,你伤还没好…不能这样跑呀~”
听到动静的潭予衡抬眸间,就见到云婉茹冒冒失失闯了进来,鞋也没穿,白皙中透着粉嫩的小脚暴露在外。
“先生,这…”
跟在身后的保姆也不敢在拦,生怕冲撞了主子。
“下去吧。”
保姆应声回是后,便退了出去。
“望司令能信守承诺。”云婉茹奶凶的上前,即使对面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军阀大佬,也丝毫不畏惧。
潭予衡漫不经心的转身拿起了桌上挂在八骏雄风上的翡翠吊坠,抬眸示意她来拿。
这翡翠吊坠,是她母亲的遗物,上次竞拍,她势在必得,谁知遇上了为讨好司令的商人,当着他的面一直哄抬价格。也只怪她储蓄不够,又倔强的不愿找家里支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商人得手后转身献给了潭予衡…
这段时间她想尽办法接近,委身混入督军府做女佣,在于潭予衡相处的时间,从开始的相厌,都后来竟不自觉的对他心动,直到挺身为他挡枪,她才发现自己心意,深陷其中。
只是一向倔强别扭的她,不愿主动表明心意…
她无比珍惜之物,他竟然随意的摆在书桌旁当摆件…
云婉茹有些气恼上前接过,转身欲走。
却被潭予衡反手握住了手腕,他轻轻一带。
她惯性的回身,脚下突然悬空,她竟被潭予衡掐着腰抱起,放坐在桌子上。他的双手搭在两侧,将她禁锢在那。
“云婉茹,你到底什么目的。”
云婉茹来不及羞涩,面上一惊,她怎会知道自己的真名!!
“混入我督军府,昨晚替我挡枪,为了这玉坠连命都不要?”
“我…”盯着那双阴郁愠怒的星眸,云婉茹一时不知道他这是在生什么气。
“竟然你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也不妨坦白…”
“这是…我母亲的遗物,我必须要拿回来。”
显然会错意的潭予衡反笑着挺直了身子,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
“我也不是出尔反尔之人,你救了我,这玉坠你带走吧。”
云婉茹眼眸带着一丝不可置信,别扭的说着反话:“好,我就不打扰司令了。”
说完,便赤着脚跑走,潭予衡站在原地没有要挽留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