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章：不服

沈时也知道了，以九桑的警觉性来看，不可能没发现他派人跟踪她。

她应该是知道了，是故意引跟踪的人到雪府，让他的人看到她出入雪府。

雪辰势力遍布，若有了他的帮助，那么他们找到凶手岂不是事半功倍了。但雪辰一向阴晴不定，见谁脸上都挂着笑，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更没人敢招惹他。

九桑或许不怕雪辰，但雪辰这人阴险狠辣，残忍至极，跟他在一起难免不会伤到自己……

“好友知己。”九桑随口一说，本来也没打算说实话。与任何人交易时，一定要有所保留，没必要交了底……

知道九桑没说实话，沈时也不再多问什么。

一路上无言。

到了衙门，沈时领着九桑往殓尸房走去，一路上碰到不少捕快，有些今早在王府见过一面。看到她，都有些惊讶，心里都在猜测沈衙内不会真答应了这个女人的条件吧？

想到这儿，几个捕快连忙把这事告诉头儿。

捕快头儿听了，脸色黑下去，也坐不住，急匆匆地赶去验尸房……

验尸房里放了三具尸体，死状都一样，都是被吸食了精血。

见沈时带了九桑过来，忤作停下手中的工作，行了一礼：“衙内。”

沈时挥了挥手，示意忤作先出去。

忤作会意，走出去，关上门。

隔绝了空气流动，近日天气又炎热，有些尸体已经放了一个月多，尸体上出现了尸斑，散发着阵阵尸臭，分外难闻。

九桑皱了皱眉，走上前，掀开一具尸体的布，尸体上出现了腐烂，已经面目全非了，但九桑还是看出了这人脖子上有尸鬼咬过的痕迹，而且心脏那里也被挖了一个大洞。

盖上布，看向沈时：“沈衙内，可有……”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粗鲁的开门声打断。是捕快头儿。

他走进来，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衙内，你把这个女人找来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手下的弟兄还比不过一个女人吗？”

捕快头儿的语气有些冲。

沈时道：“九桑姑娘只是过来助我们查案的……”

捕快头儿不听沈时说的，转头看向九桑，道：“不知姑娘可否敢与我打一场？”

沈时嘴唇一动，正要说什么。

九桑沉默了半响，才开口：“好。”

九桑很明白，她跟捕快头儿根本就是两个级别的。她不会武功，而捕快头儿查案多年，实战经验比她王富，只怕不出一招，便败于他手？

尽管如此，九桑也还是应战，因为她要弄清楚，两年前她身上发生了什么，还有夏上陌是什么人？而知道这一切的只有雪辰。

沈时伸手就要去抓九桑的手，道：“九桑姑娘，其实你不必勉强……”

九桑拧眉，避开沈时伸来的手，淡淡道：“我自有分寸。”

广阔的院中，两人站在对立面，对峙着。

捕快头儿出声：“我让你一只手……”

九桑一口回绝：“不需要。”

话音刚落，捕快头儿右腿一蹬，捏紧的右拳直朝九桑的脑门儿而来。

九桑全神贯注，不打算硬扛，身子一侧，堪堪躲过去。一拳落空，头儿又一拳打来，根本不给九桑喘息的机会。

知这一拳躲不过去，九桑双手作保护状挡在身前，硬接下头儿这一拳。她虽不会武功，但她反应灵敏，再加上这两年经常被人暗杀，早已练出了一些东西。头儿这一拳像是打在了骨头上，一股钻心痛传入神经，手臂一麻，九桑被击退数步，直到后背撞上坚硬的墙，双手无力地垂在两侧，直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