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枫。”
江枫坐在客厅里擦头,听到叫声站起来忙喊一声:“在。”
幸村从旁边走来,把人按回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捏着手指给他数:“以后不准不听我的话,不准不接我电话,不准跑去淋雨,不准溺水……”
江枫懵懵地点头,“还有吗?”
幸村弯下腰,在他唇上落下一吻,低声说:“不准逃,不准不要哥。”
“好。”江枫握着幸村的手掌捏着玩,“哥,我们在谈恋爱吗?”
幸村睨了他一眼,“渣男,想提了裤子不认人?”
江枫给他噎得差点岔气,失笑道:“谁渣男了?”
明明他刚刚想为爱做零,他哥却说家里没准备东西不做,就只是在浴室里l了一个钟。
幸村捏着他的两边脸颊,“你一开始就知道网友是我,还骗我,忽悠我,玩我,还放学不等我就跑去淋雨,亲完我跟我说想搬出去,还说不是渣男。”
“锅锅,窝错惹。”江枫口齿不清地说。
幸村却弯着眉眼,笑得越来越欢:“还一口一个姐姐叫得那么香,是不是很想有个姐姐?是不是可惜我是个哥哥?”
江枫感觉背脊发凉。
夜里停了雨,外面路灯下的飞虫在扑腾。这座房子里灯火通明,俩男孩玩闹着折腾到一起。
江枫不觉得自己是gay,他对男女都没有冲动。
但他喜欢他哥,也许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了,也许是回来后再次见面才喜欢的。
所以他默认了那条论坛帖子。
可默认之后呢?他哥会怎么看他?
他被亲生母亲抛弃了那么多次,后来被收养三次,退回三次,直到遇见肖垚。
他很怕,没办法不去想,所以只能在公园里犹豫,去思考。
他想了很多,为什么他们是兄弟?为什么弟弟会爱上哥哥?为什么溃烂的自己会向往阳光?如果爸妈都爱他们,他们是正常家庭的一家四口,自己会不会没那么糟?或者,死了是不是能恢复沉寂?
等到他哥来时,他又想起小时候,他哥来接他回家。他哥的笑容,温柔的语调,坚定的背影,支撑了他好多年。
那一刻他想通了,他决定亲吻他哥。
他宁可拥抱太阳,灼烧至死。
.
论坛的热度过了一段时间就降下来了,江枫称病在家待了一段期间。
清晨幸村早起做早餐,江枫跟在旁边,再三叮嘱:“我要和哥一样的便当。”
“啊?家里只有一个小番茄了,放学还得去趟超市。”幸村皱眉说。
“那我不吃番茄。”
“不行,不许挑食。”
“那在学校食堂吃。”
“今天食堂的饭菜不和你胃口。”
“啊啊啊~哥哥哥哥~”
“好好好,闭嘴,一人一半行了吧。”
幸村越发觉得江枫已经看准了他就受不了弟弟撒娇。
两人揣着一模一样的便当上学,一路上牵着手,幸村叹气说:“幸亏现在冬天,夏天还这么黏腻……”
“夏天怎么了?夏天正是感情升温的时候。”江枫一手死死抓紧他哥。
“夏天先分手吧,秋天再和好。”
“呜……”
“江小枫,我已经看透你的假哭了,放弃吧。”
“呜呜呜……”江枫嚎得更欢了,路过的学生都往这看。
幸村无奈一笑,宠溺的目光落在弟弟身上,哄道:“不分,永远都不分,家里有空调,咱们去有空调的地方牵手。”
路边的车辆飞驰而过,带起的微风掀动了心跳。
江枫眨眨眼也不嚎了,扭头不再看他哥,心情大好地说:“这主意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