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要办族学,几乎没有人是不欢喜的。
盛维那边很快就来回了消息,在清幽的地界买了一栋敞亮的大宅子,修缮一番,这时族里的各家都难得的齐心。
富裕的人家这家送来百十两,那家送来千把两,贫寒些的人家主动帮忙修缮屋子,很快族学的雏形就出来了。
“大伯伯,这两箱是我这几年抄录的孤本藏书,您妥善安置下,只可抄录,不可外借。”
“太子妃是大才之人,吾等感激不敬。”
“大伯伯客气了,若是这些书能教化育人,也是我的一番心意。”如兰温声道,“大伯伯,这边录的学生情况如何?”
“回太子妃的话,来求学的子弟,家中有许多不甚富裕的,所以族里商量着每日提供一顿午餐,每月可以领一次笔墨纸砚。
除了本族的子弟,也有亲戚家的子弟,就怕人一多,有些来族学混吃食,不学好还带坏好苗子的,所以提前订了规矩,来求学的子弟,每季测评一次,三次成绩不合格的,直接撵出学堂,再不录入。目前来求学的男子二十三人,女子五人。”盛维把目前族学的情况说了一下。
“大伯伯这样安排的极好。只是家族里的女孩这么少吗,怎么才五个?”如兰不解的问道。
“回太子妃的话,多数是家里人不同意,觉得女孩子读再多书也是没有,总是要嫁出去的,何必浪费这个时间。”
“明天把家里有女孩的召集过来,我来跟他们说。”
“是,太子妃。”
翌日
如兰端坐在正堂上,墨兰和明兰、品兰坐在旁边。屏风外边坐着是家里有女孩的家长及姑娘们。
“太子妃,人都到齐了。”喜枝走进来对着如兰说道。
“人都到齐了,那我开始说了,盛家族学不光是给男子办的,也是给女子办的,这是我办族学的初衷。
这世道对女子的拘束太多,所以我想着若是有更多的女孩子可以多读些书,每日里就不会多计较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是不是可以少生许多忧虑。”
如兰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我很感谢我的父亲,他请了名师庄大儒来为我们这些儿女授课,虽说无需我们学得满腹经纶,至少可以明理懂世故。
常人言,女子无才便是德,我却觉得这纯属瞎话,对女子而言,虽然我们不能科举,但是一样可以像我四姐姐才情卓越,可以像我六妹妹知礼懂事。即使将来嫁人了,为人妻可以劝谏丈夫建功立业,为人母可以教导儿女明理上进。”
“孩子们还小,即使读个两三年书,些许认得几个字,便是做一家主母管家理事都是极好的,总比做个睁眼瞎强的多。
不过读书学习这个事情还是看你们做父母的意愿,现在有这个机会,能多识几个字,对以后的人生也会有极大帮助的,希望各位回去好好考虑一下。”
说完就叫众人散了。
如兰便让品兰去叫等候在偏殿的盛维过来。
见礼后,如兰让徐嬷嬷拿了一个小匣子进来,“大伯伯,这是三万两银票,我想着是不是多买些祭田和庄子,租佃出去,每年的收益也可用作族学的费用,您觉得如何?”
“太子妃,这银票我是万万不能收的,您费心费力帮助我们添置族学,这是积德的好事儿,怎好再让您破费。”盛维忙推辞道。
“大伯伯,您经商有道,我们二房能过的如此舒坦多亏了您的帮衬,我们都记着。这三万两是我们的心意,只愿族学的孩子都能好好读书,想出头的人也能有个上进的路子。您千万别推辞了。”
不等盛维拒绝,就让人抬了一块“盛氏学堂”的牌匾进来,“大伯伯,您是盛家的族长,盛氏族人就该守望相助。这个匾额是太子殿下送来的,以后就交给您了,希望盛家的学堂能够长久地办下去。”
赵昕和如兰的赐婚旨意下了之后,两人虽然见面很少,来往书信却一直没断过。听闻如兰想在宥阳办族学,第二日便让人把这个匾额送到了盛家。
“太子妃放心,草民绝不辜负您和太子的期望。”盛维瞧过去,只见紫檀镶框牌匾上面,矫若惊龙的写着四个大字——盛氏学堂。
众人心中惊叹,太子的字写的真好,一勾一划,苍劲有力,入木三分,有种利落的洒脱。
族学办的虽然匆忙却有章有法,很是顺利,通过上次如兰的沟通,来上学的女孩子有十四个,也算可以的了。
因着有其他族的子弟,所以课堂中间砌了墙,男女分开各自出入。
后来考虑人数较多,便另寻了当地的一位秀才,给没有基础的学生认字启蒙。
庄学究引荐的两位举人夫子也到了,根据学生学识的深浅分了两班,各自教导。
至此,盛家族学算是顺顺当当的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