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婆媳关系缓和

宋嬷嬷在结课之后，便告辞离开了盛家。

　　这日下值以后，盛纮来寿安堂给盛老太太请安。

　　“母亲，宋嬷嬷的一席话，一直徘徊在儿子心间，儿子仔细考虑了一番，觉得管家的事情还是要大娘子来，大家族哪有一个妾室当家作主的道理。还有咱们家的规矩也得改一改，您觉得呢？”

　　“你能这样想，自然是极好的。那就让大娘子拿对牌钥匙，每个院里的人手分配，就按照现下世家大族嫡庶的规矩来，有些偷奸耍滑的奴才正好该打发出去就打发了，没的搞得好好的一个家乌烟瘴气。”

　　“母亲说的极是”

　　“我瞧着家里最小的明兰也有六岁了，长柏长枫是哥儿，过两年就该下场了，总归得好好请个老师来教导孩子们。”

　　“儿子曾在冤狱里救过一位老安人，她儿子庄学究是位有名的大儒，教书育人也有几十年了，于科举应试之道最是明白，我想着写信去问问能否到扬州来教教孩子们。”

　　“要是能请到庄学究来，就让姑娘们一起去学习，上午跟着学究学习也能明白事理，下午就让她们到大娘子屋里刺绣玩乐，跟着她们小娘接触少了，也能少些是非。”

　　“就按母亲说的来办，还请母亲帮着大娘子安排下去。”

　　“行了。”盛老太太心中微敞，知道盛纮为人，只是该提点的还是要提点一下，“你这官要是想长长久久做下去，我们盛家想要子孙绵延，必得从严治家，要知道祸起萧墙之内，许多世家大族往往都是内里头烂起来的，咱们可得借鉴。”

　　“母亲教训的是，家里的事情还是需要依仗母亲，得让大娘子多多来向您请教才是。”盛纮诚恳道。

　　“你媳妇是个好的，我白天在寿安堂没事干，她要是愿意来，我自会好好教导她。”

　　翌日，王大娘子来寿安堂请安。

　　“你来了，坐下吃盏茶。”盛老太太把家里管家的对牌钥匙让房妈妈拿给大娘子。

　　“哪个家里都没有妾室管家的道理，索性林小娘管家的时日尚短，也不成气候，家里的事情还是要大娘子多费心思。”

　　“母亲，这……”

　　盛老太太从软榻上直起身子，缓声道：“我原是不管事的，也不想多嘴多舌惹人厌，家里嫡庶不分的情况，主君既有心改，就好好改一改。”

　　王大娘子摸不准盛老太太的心思，忙开口道：“母亲说的是，是儿媳的错，作为当家主母却放任妾室骑在头上。”

　　盛老太太看了王大娘子一眼，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林小娘那事儿，确实是我对不住你，你要是能原谅我，以后我们婆媳就好好过日子。”说完，也不再说话，端起茶碗轻轻吹着。

　　大娘子连忙推辞说不敢，垂泪道：“母亲说什么对不起对得起的话，都是那狐媚子的错，如果不是她，就不会有这么多糟心事儿。”

　　盛老太太摆摆手，道：“你是盛家的当家住母，嫡庶分明，何必争一时之气呢。”

　　“母亲说的是，嫡就是嫡，庶就是庶，家里嫡庶不分的情况早该整治了。母亲，您是咱们家的定海神针，我鲁莽不经事，以后还请母亲多多教导。”

　　“说什么教导不教导的，你愿意来，我自然也愿意教你。”盛老太太微笑着说道，又呷了一口茶，接着说：“我来说下我的想法，嫡庶份例规矩得重新确定一下，你这边份例每月十两，两个小娘每月五两，嫡出的每月份例三两，庶出的二两。”

　　“使唤的人方面，长柏是嫡子，一等女使两个，二等四个，两个贴身小厮，他不惯用女使，就把三等女使减掉，换上四个手上功夫厉害的小厮出门使唤，长枫的就酌情减半；华兰如兰两个是嫡女，一等女使两个，二等女使四个，三等女使和粗使婆子十数人，姑娘未出嫁前都是最尊贵的，墨兰明兰的除了一等的，其他都减半。两个小娘院里，林小娘那边多一个周妈妈，其他的一等二等女使各两个，三等的女使婆子六个，你看下有没有要改的。”

　　“母亲安排的甚好，母亲院里我们不插手，有什么需要的您随时让人去账房那里支用就好。”王大娘子点头。

　　“还有孩子们进学的事儿，虽说主君那边还没定下来，但这个事儿可以先准备起来，前院东边松鹤斋那个大院子，你找人重新收拾出来，用做学堂，把连着内院的门着人守着，方便进出。”

　　“是，母亲”

“这也到用午膳的时间了，我也不留你了，没事了带孩子们过来用饭。”盛老太太说着委婉的话，还有些不好意思。

　　“母亲说的是，明儿我就带孩子们来请安，您可不能嫌烦。”王大娘子听出了老太太有道歉的意思，所以很高兴的接了话头。

　　“去吧”盛老太太笑着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