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月烬明（18）

听到宋楠玖说“恩人”，稷泽的眼眸轻颤。

他并不记得，他救过一条人鱼。

不过看着宋楠玖蓝色的鱼尾，稷泽又恍惚的记起了好像他今天在冥夜的那里对一个小鱼施了点灵法。

“恩人，你不记得我了吗？”

缩在床边的宋楠玖像是对他抱有殷切一般，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仿佛他若是说“不”的话，她就会哭出来一般。

稷泽的话到嘴边，打了个转。

“记得……”

“你是冥夜湖里的那条蓝鱼。”

当他说出宋楠玖是那条鱼的时候，她直接窝进了他的怀里。

“我就知道恩人会记得我的。”

沁人的馨香弥漫在鼻息之间。

稷泽恍若无主的被她抱着。

除却初凰外，稷泽还未这般的接触过一个姑娘。

而就是初凰，他也就仅仅是把她当做朋友罢了。

“恩人，我听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我……可以一直跟着你吗？”

她窝在稷泽的怀里，柔若无骨的小手在他身上乱动，稷泽喉结滚动了一下，又是直接抓住了她的手。

听到宋楠玖说的这话，稷泽眼眶都红了红。

“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

明明只是看了宋楠玖一眼，稷泽却好像有种莫名的被撩拨的既视感，她的眼睛过于的好看，他看了一眼，就感觉心尖莫名的发痒。

想到传闻中的人鱼有勾人心魄的能力，稷泽拉开了与宋楠玖之间的距离。

“我之前是在凡间的湖畔里生存的，有的公子就是这样跟那些个官家小姐说的。”

冰凉的鱼尾轻轻的扫过稷泽的腿间，宋楠玖生的一张惑人的脸，偏偏面上的神情又是纯净的很。

稷泽看着她的鱼尾，慢慢的，压下被蛊惑的感觉。

“那你，是怎么到上清的？”

他没有忘记今天她莫名出现在冥夜宫里湖里的事情。

这点，很奇怪。

她应该，很早就生了灵智。

听到他问她这个，宋楠玖眼眶都溢出了泪珠。

掉落下来的时候，又是很快便变成了珍珠的模样。

“我也不知道，我一睁开眼，就出现在了那里。”

抓住稷泽的手，她的小手冰凉莹润。

“恩人，若不是你的话，我可能都化不了人形了……”

说到“人形”，小人鱼脸颊红了红。

“我这副模样，都是为了恩人才化的。”

好像是为了让稷泽看得更清楚，小人鱼把娇艳的脸颊又凑的离他近了许多。

“恩人喜欢吗？”

“喜欢阿玖吗？”

这是宋楠玖第一次去跟稷泽说自己的名字。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人，喉结难耐的滚了滚。

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宋楠玖的跟前，崩坏了许多。

而宋楠玖看着他眼底明显被蛊惑的迹象，唇角勾了勾。

她是海妖，自然而然的，对于蛊惑一事向来不会出错，就是上神，于她而言，也不过就是多了一点的心理防线罢了。

三千青丝披散在肩上，当宋楠玖试探性的咬住稷泽的下唇时，青涩的动作惹得他心口热了热。

她磕磕绊绊的，半天都挤不开他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