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新】永久坠落（4）

这章是非常重要的一章！

正文开始~

第二天，当新一打开手机浏览新闻的时候意外发现了怪盗基德的预告函，预告时间是明天晚上十点半。

他没想插手，对这次的对决他提不起兴趣，根据Gin告诉他的关于那种奇怪药剂的信息和他自己的体会，最后一支药的药效就持续到明晚。但是他对这件事完全没有高兴。

因为他的良知早就被药剂的作用撕碎了。Gin当时说的话当然是在骗他，药的效果是不可逆的，它造成的心理创伤足以将意气风发的正义热血少年变成一个毫无人性的杀人犯。

药剂改变人心的时间是在人入睡以后，通过梦境的方式扭曲人心，而第二天早上人不会留下丝毫印象。

白天，药剂会让人产生一定的幻觉，使他们变得冷漠。

这就是这种药的运作方式。但工藤新一对此一无所知，就算知道也无法逆转。

工藤新一刻意接近黑羽快斗，一方面对怪盗基德的了解越多越好，另一方面他忍不住要吐露些什么，孤独的感觉已经缠绵了他三个月。

孤独使人强大，这话本没错，但一个人孑然一身太久，也会希望有所依靠吧。

次日晚，怪盗基德轻松盗取了宝石，对着月光检查确认不是Pandora后将它包裹起来投进邮筒寄还给中森银三。

令他感到诧异和松了口气的是工藤新一没来。不过这不是黑羽快斗现在要关心的。

几个持枪的黑衣人在昏暗的街角把他堵了。

不是Spider，也不是Snake。

不是与他敌对的那个组织的人。

他猛然想起了什么，一滴冷汗从鬓角滑过。

三个月前，多罗碧加游乐园。

那个周日，青子为了试探自己，或者说洗脱自己怪盗基德的嫌疑，把他约到游乐园玩。傍晚时分他们看电影的时候黑羽快斗用充气人偶代替自己，本人则去取“天使之冠”。赶回来的路上他借用了过山车，也正因为如此下面的人都能尽收眼底。

他看到两个黑衣人鬼鬼祟祟的走到游乐园外无人注意的地方，然后有一个少年在几秒后追了过去。

他暗道不妙，可眼下最重要的是赶去电影院与青子会合。

从影院出来后他们路过那个漆黑的路口，他三言两语把青子打发回家，乔装打扮成一名游乐园保安前去查看情况。

地上躺着一个孩子，鲜血从他的头上流下来，显然是钝器造成的伤害。孩子身上穿着大得不合身的的衣服，正和他在过山车上看见的那个追着黑衣人的少年穿着完全一样。

他心头有了无数个疑惑，可现在最重要的是为这个孩子包扎伤口。他叫了几个保安“同事”前来查看，他们一起为孩子绑好了绷带。手电筒的光照在孩子脸上时黑羽快斗差点尖叫出声——这孩子与幼时的他几乎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发型。而且这个发型他也见过，正是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

他把孩子叫醒，与其他保安一起把他带去保安室。听着那孩子说出自己是高中生的时候他又是一惊，然后他看似满脸不信实则认真地听完了这个疑似工藤新一的孩子的话。

后来那孩子逃跑了，其实以他黑羽快斗的能力把那小孩逮回来不是难事，但他还是放弃了。

“难道是那时候与这些人结下了梁子吗？那工藤新一今天还照常上学，他为什么没有被追杀？”黑羽快斗心说。

很快他心里就有了答案。

“加入组织或者去死，选一个吧，怪盗基德。哦不，应该叫你，黑羽快斗。”Gin冷酷的声音响起。

“这样优秀的能力，我们可不想白白浪费。就作为你听说了那次交易的代价。”Gin身后的樱井凉宫道。

“很划算不是吗？”站在黑羽快斗身后的工藤新一接着樱井凉宫的话往下说。

Vodka摇了摇手中的枪支。

“有既不加入你们又能活命的选项吗？”

“没有。别想耍花招。”

“不管你使用了多少烟雾弹，我们依然可以找到你。”

“好吧，我加入。既然大家都是犯罪分子，也没有必要在这种事上较劲不是吗？”

“希望你不要背叛组织。”

“那我先走一步了。”说着就要往地上砸烟雾弹和闪光弹，Gin迅速给工藤新一打了个手势，工藤新一会意，利落地将手中的注射器扎进白衣怪盗的脖颈。

怪盗对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嘶了一声，他费力扭过头，看见了工藤新一在帽檐阴影下模糊不清的脸，对方勾起一个不带任何感情和温度的笑。

这不是真的……名侦探怎么可能会和这种人为伍……

不等他再想什么，一股冷流席卷全身，美好的感情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

怪不得……怪不得就算是正义侦探的工藤新一也会堕落……黑羽快斗握紧双拳，心脏像是被冰刃划过，整个人如坠冰窖。这药物在剥夺他的感情，撕碎他的善良，让他如同在深冬的湖水里一点一点往下沉。他紧握双拳，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瞳孔震颤，视线像是毛玻璃一样，模糊。工藤新一看着他的那冷冷的眼神仿佛他只是个摔碎的南瓜，但黑羽快斗读出了更深层次的东西。

不是同情不是痛苦，不是兴奋不是惊惧，不是一切他能够用语言描述出来的情绪，他压得很深，或者说那情感很淡，黑羽快斗不知道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但他知道名侦探可能也经历过相似的痛苦。

这大概就是防止他们心慈手软或者背叛组织的手段吧，黑羽快斗忍痛思索，可惜这思索也没持续多长时间，药物造成的幻觉扭曲了他，打断了他的思考。

药物带来的生理效果已经渐渐减弱，当然也有可能是太过冰冷他已经麻木了，现在他的脖子突突的疼。好在持针的人手非常稳，不然他真要怀疑自己会不会交代在这里。

好在？

他为什么要庆幸？他才是那个受害者啊……

他才是受害者，而他庆幸的对象是施害的人，他的宿敌，他的同学，他现在的“共犯”，他的……朋友？

不是朋友。

虽然事实摆在面前，工藤新一这次害他受了这么大的苦难，以后说不定手段会更残忍，可是怪盗怎么也不能够相信他真的已经完全堕落，他不相信侦探那么强的正义感有朝一日会被蚕食干净一点儿不剩，他不可能信。

但若是这药剂真有那般厉害，黑羽快斗拼尽全力也不能让它吞噬自己，他还想把侦探君带回来，他希望这一切只是个噩梦，可是他无比清醒。

没人能改变这一切。黑羽快斗意识到这点，但他不认为这意味着自己不能，不管怎么样他都要试试，也许自己也会深陷泥潭，可他一点也不在乎，当初选择怪盗基德他就把自己与那些美好的东西割离得一干二净，他懂取舍，却已经无法后退。

无数个阳光明媚的假日他想重新以完完全全黑羽快斗的身份拥抱光明，但他更钟情于澄澈的夜空明亮的圆月、浪漫的白礼服与玫瑰、动人心魄的犯罪魔术，或者说，从他决定复仇开始就注定会无法回头，他有很多机会把自己拉出深渊，但他没有。他以为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彻底不用再犯罪，但他错了，现在他不能脱身了，他甚至也只能看着身边——身后——的侦探君踏入至黑的泥沼，在里世界用满手鲜血换得自己的利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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