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乃（七）

“你刚那句话什么意思，为什么你说，我的朋友会害死我们?”

瑶华也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想说些什么，他又到底知道什么?因此也看向了盘马，等着他开口。

“你完全不了解，你这个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和他在一起，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你认识他?”

“脸不认识，但我认识他身上的味道。”

“什么味道?”

“死人的味道。”

“呵，你的意思是，我的朋友杀过人?”

盘马摇了摇头，“是他的身上有死人的味道。”

“你说我朋友是死人?我和我朋友在一起经历过很多事情，也去过很多地方，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

瑶华本来还以为，这个人也许知道什么内情，现在看来，是个骗子的可能性很大，要是这样，她对盘马接下来说的话兴趣就不大了。

“能说的我都说了，信不信就是你的事了。”

“好，那你能和我说一说当年的事吗?”

当年，盘马还很年轻，考古队点名要找羊角山西北部腹地的一个堰塞湖做考察，考虑到盘马经验丰富，熟悉山路，村里就派他去队伍里做向导。

他们在山里找了两天才找到那个湖，周围无水无源，只有一个死水湖静立在山中央。

找到这个湖后，整只考察队就在湖边驻扎了下来，前后算下来，他们大概在那里待了两个月左右。

盘马并不知道那支考古队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但他看着他们从湖里捞出来的盒子，难免有些好奇。

直到一次偶然的机会，盘马近距离地接触了其中一个盒子，他闻到那里边传来一股极为难闻的气味。

“是臭味吗?”

“不是，那是一种……”

正当盘马还在斟酌用词时，外边的树木忽然无风自动，他看向外面，突然变得惊恐起来，然后，无论吴邪怎样追问，他都不愿意再接着说下去了。

“我说完了，我就知道怎么多，你该走了。”

瑶华和吴邪对视一眼，只能先离开了盘马老爹家，走到门口时，旁边的阴影处却突然传来了胖子的声音。

“刚才塌肩膀来找过盘马了，在那窗户口晃了一下就走了。”

“怪不得，他刚才说到一半就突然什么都不愿意再说了。”

“那让盘马带我们去水牛头沟的，应该也是塌肩膀。”

“肯定就是他。”

吴邪看着胖子，突然往前走了一步，胖子立刻后退，“你干什么?”

“你什么时候醒的?”

“我回来的路上就醒了，你和小哥背我背的挺舒服的。”

吴邪拉起他背带裤的肩带，然后松手让它狠狠弹了回去，“你知不知道你多沉，背的我腰都快断了，你知不知道？”

“人家小哥背的时间比你长多了，人家都没说什么，你就是缺乏锻炼。”

“你！”

两个人闹过之后，吴邪接着说起正事， “盘马刚刚说小哥的身上有死人的味道，也许就是铁块上的味道。”

胖子拿出来嗅了嗅，“这铁块上面没有死人的味道呀。”

“呵，我看呀，这个盘马就是一个危言耸听的骗子，他的话，不用放在心上。”最后一句，瑶华自然是专门说给张起灵听的。

“这个盘马，能把铁块、死人的味道、危险这几个信息联系在一起，说明他一定经历了别的事情，只是这个塌肩膀突然出现了，他就不愿意再说了。”

“那我们就要尽快问他，否则恐怕就再也问不到了。”

吴邪他们听了这话，都看向瑶华，胖子正想问什么时，却突然看见盘马偷偷摸摸地出了房间，不知道要到哪里去。

“神仙妹妹，你刚刚的话，怎么说?”

“你们想，今天是因为塌肩膀突然出现，他才没有敢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们，如果你们是塌肩膀，会不会赶在这个时候杀人灭口，让他永远也没有办法说出当年的真相？”

“那他现在是去……”

“去找塌肩膀。”

“咱们快跟上去。”

正如瑶华所说，塌肩膀确实是要杀盘马灭口，多亏张起灵及时赶到，塌肩膀一见到他便火速逃走了。

瑶华要是想追上他，倒也不难，只是这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奇怪，还滑不溜秋的，实在是很难抓到，瑶华也不能对一个凡人怎么样，索性就不追了，还不如先听一听当年的事情。

“这一次把我们引过来，是想让我们帮你解决掉他吧?”

“可惜你们也没能解决掉，你们也不能永远待在这儿，我老了，死就死了，但是你们能不能保证我儿子和孙子不受这件事的牵连？”

“那你能把当年的事告诉我们，并且自首吗?”

盘马思考良久，终于下定决心， “嗯。”

“没问题，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