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不面归墟6

小娅的欲言又止，冬青是有所察觉的，他换了个语气解释道：“我知道，我一个凡人要跟人家圣人攀情分，那肯定是没戏啊，我只能这么说了啊……小娅你明白我的吧。”

冬青这么说了，小娅才缓慢地幽幽地吐息道：“冬青啊，你这是威胁谁呢……”

“小娅你看你这话说的，这怎么能叫‘威胁’呢？这叫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啊！”冬青努力解释道：“你看看啊，我只有把整个事件里最大的利害面说出来，这才能够真正拥有影响高纬度圣人们的资本嘛……这就跟古时候的平民想要告御状一样，他得一级一级地往上走，往上面告，最后才能真有可能将自己的事情摆在皇帝面前啊。他借的，是他所能够知道的，最高的高官的面子……而我们如今，能够提出来的最强的名号，不也就是掌管整个宇宙之内水域力量的归墟国主嘛。”

“嗯，你说得没错。”小娅认可道，毕竟从凡人角度来看，冬青这样的想法一点问题也没有，如果她是个凡人，她也是这么想的——纵然她的本体是一只玄鸟，她是高高在上的昆仑天女，是九天玄女，可是她却也是受了冬青太大影响了……

她甚至已经无法让自己，不从凡人的角度来考量问题了。

“不过说真的啊冬青，这个时候你在那儿向着如来佛祖虔诚祈请，所得到的反馈甚至都不如你在心里多喊几句蚩尤。”小娅拾回自己的理性，认真对他说道，冬青微微一顿：“……呃，这样的话，我说话肯定没有我妹妹说话管用。”

小娅挑眉笑了一下，不再与他多说什么，而冬青也老老实实地钻回了她的翅膀里。

冬青说得没错，这个时候他在内心呼喊蚩尤肯定没有小暖呼喊蚩尤有用——不过他想的是蚩尤对他的妹妹小暖，所付出的并不只有兵主对转生者的关心；而在蚩尤那一边，小暖不管会不会呼喊他，只要她能张嘴说话，只要他能说出这次事件的任何一个关键节点，他都能立即定位到那个突破口，通过那个点，瞬间将小暖身上遭受的痛苦转移到自己身上……

只要，她能够开口说出点什么。

“雨浓……”

蚩尤微微一顿，下意识疑问：“什么？”

小暖抬着头，正对着蚩尤，透过眼中的猩红血色，她看到了眼前那个男人带着她最为熟悉的一副冷峻面容，露出她从未见过的震惊神色。

她没有说话，蚩尤顿了几秒之后问道：“小暖，你刚才说什么？”

“兵主大人，我忽然不疼了……”小暖答非所问，“兵主大人，我哥哥嫂嫂他们怎么样了？水域的劫波有平息下去吗？归墟国主……我们见到她了吗？”

小暖一连串的发问，换来蚩尤越发凝重的神色，两人相对着沉默了好一会儿，蚩尤才又有了动作，他抬起手捂住了小暖的眼睛，叹息着问道：“小暖，你刚才说了什么……”

雨浓，这个名字他并非不知——归墟国主，掌管宇内水域，她的名字，自然是要带着极重的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