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神域兴迭5

慕容在泰山神临世之后，尤其喜欢跟在石爷身侧，问他缘由，他只是低眉一笑：“跟着石爷，说不定再能目睹泰山府君之风采啊……”

这样的话，别说石爷，任何人听到了都是同样的反应：一个标点符号都别信！

石爷哼笑一声：“你啊，想要知道点什么就去蚩尤或者小暖那边去耗……不过说实话，我也觉得小暖那么单纯的凡人小姑娘，应该是不知实情的。尤其是当时泰山府君临世，她一个小姑娘，哪里能够受得住正神的威压？”

“所以啊，慕容，要去厨房你自己去，别想拖着我。”石爷又哼了一声，慕容急忙喊冤：“您这话怎么说的，我就是开您个玩笑罢了……自从我们住进这栋房子里，数您跟蚩尤大人最爱在厨房里待了。我们几个还开玩笑呢，怎么这地位越是崇高，越喜欢当厨子啊……别误会啊石爷，我跟在您身边真的就是希望能再见泰山神一面。”

“说得好像你上次见到了一样。”石爷怼得毫不留情。

慕容：“……”

沉默几秒后，慕容再度开口：“若不是石爷您点明，可能没人相信那位便是泰山神……毕竟众所周知，泰山神临世之兆，天光阴郁天雷阵阵，黑风压境乌云开道，气势何其恢弘！”

“你说的那是泰山府君祭，”石爷正色道，“神君有言，她会在自己所知范围内，尊重每一个人。下界既然有人摆出巨大法阵恭迎神君临世，她自然是要给出对得起那个法阵的排场……只是时候久了，人们潜意识里都觉得是各方神明神威浩荡，他们根本就不会记得，那样的气势威压，其实都是人们自己摆出来的而已，神明反而是被迫回应的。”

“神生于人的信仰，也会死于人的信仰，就是这么个意思对吗？”慕容想起了赵吏跟自己说过的神明之死，他自己对这些是不那么在意的，只是经历这些之后，也情不自禁开始关注罢了。

“不是所有的神都是这样吧……不过那些生于人的信仰中的神，怕是终有一日要走上这样的路。”石爷这么说着，语气中似乎带着一种莫名的悲凉，并不真切，那份幽远绵长的意念却确实地萦绕在了慕容周身，他不由问道：“既如此，泰山神也会走上这条路吗？”

石爷愣了几秒，随即白了他一眼：“……我说的话你听到哪儿去了？我说的是生于人信仰中的神要死于人的信仰，泰山府君是生于人之信仰吗？即便是人的信仰里有泰山神，那是真正的泰山神吗？”

“哦，泰山府君是确实存在的嘛……说来倒是我杞人忧天了。”慕容低头讪讪，石爷也不再刺他，只是淡淡叹道：“神君当时想要了解我的想法，而我想要了解神君从小暖和蚩尤身上看到了什么，我们都看不清彼此……可很多时候不光是上下级看不清，即便是平等的两个人，也很难彼此看清楚吧。”

“神君想要悉心俯瞰我们，我们也想抬首仰望着神君，神君生来便是天地之大，我等于她不过草木之微。”

凡人有言：已知天地大，犹怜草木青。

可身在草木之中，焉知此中便没有天地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