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渊源寻溯4

赵吏没去冬青和小娅的屋子打扰，但是守在门外的他却也听到了蚩尤的那几句话，他是真的听得别扭，总觉得这么几句话，不该是由蚩尤说出来的。

不过，他本身就有许多自己意想不到的东西吧，发展到这一步，似乎也没什么不对。然而想到这一层的时候，赵吏似乎不可控地想到了之前自己有意无意开过的一些玩笑——透露过的，未透露的；自己点到过的，别人点到过的……

赵吏抿着嘴唇动了又动，又不断地转了转脖子，一抬眼正好与蚩尤打了个照面。他端正神态身姿，恭敬垂首：“蚩尤大人。”

“别装蒜了。”蚩尤不吃这套，赵吏这小子私下对他的态度他又不是不知道，不过不在意罢了，可是这么个时间点，他却装起了正经……这让蚩尤不由有些皱眉。

“怎么，有什么不放心的？”蚩尤问道，赵吏垂着目光无奈笑了笑：“本能守着罢了，事到如今，哪有什么不放心。”

那就是之前不放心呗？正常，就他这个身份，他们就算一直都不放心也正常。蚩尤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随即目光一滞，看向了赵吏，这一看便持续了十几秒。

若是从前，赵吏被这么盯着，心里早就要发毛了，此刻却忽然冷静下来，而且又好死不死地开口问道：“蚩尤大人，刚才您跟小白说得那几句话，我听到了……我原本确实是不放心娅，就像我说的，本能地那种担心……如果放在从前，听到您说那些话，我估计会很诧异，但是现在，我觉得……理所应当！”

“您要是不那么说，或者……您要是没有那番感受，我反而应该觉得诧异。”

赵吏的语气颇为刻意，蚩尤也微一挑眉，似乎是以眼神让他继续说下去。

“您的那番感受，是因为小暖而生的，对吧？”这个问题抛出，赵吏的神态语气反而更像是在唠家常了。

他曾经有意表露过，刻意调侃过，也无意之间那么想过——他觉得，不止是他，可能他们所有人都产生过那么一个无意识的想法。

“兵主大人，小暖对您而言，真就只是一双眼珠子吗？”

赵吏的话，看上去疑问，却分明就是在确定着什么。蚩尤看着他，神色也从一开始的泰然变得有些凝重：“你想说什么？”

赵吏并不回答，只是抿嘴摇了摇头。

他哪里能说什么，他将这样的话问出口，已经是狗胆包天了——也是缘于如此，他不敢多待，径自后退两步后，转身顺着楼梯溜了下去。

蚩尤站在原地，还真就认真审视起了自己的内心……

对于小暖那个小姑娘嘛，她自然是不同的，然而这份不同的起源确实只是因为她是自己转生者的这个身份——她让他觉得不同，就是因为她的这个身份，这是一种有异于他人的天然的感觉。

这种感觉谈不上敌视，也应无过度的亲近，不过与他初见她时，那种自体内爆发出的天然的杀欲并无任何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