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在柳洁死后的几天里，一个女人出现在她的墓碑前，她很熟悉，她是林沐悠。她没有从前的张扬、嚣张。有的不过便是现在的懦弱、胆小、自卑。她穿着黑色的卫衣，现在她简直如同从前的柳洁，与曾经的自己判若两人。

林沐悠的眼角，带着泪，眼神呆滞。下一秒，她却跪在柳洁的碑墓前疯狂地磕头，嘴里念念有词。

"对不起……对不起……柳洁……我对更不起你！真是都怪我！都怪我！我没能补偿你！对不起！被 人霸凌的感觉真的好难受啊！对不起！曾经的我真的好傻、好笨、好恶心！我真的…真的不应该被原谅，我真的对不起你。"林沐悠声嘶力喝竭地嘶吼着，在柳洁的面前不断地忏悔着。她不断地磕头，以至于磕破了头，流出鲜血。鲜血在地上印出花来，而林沐悠并没有停下。

接着天空下起瓢泼大雨，不停地冲刷着地面。雨打击着地面，在地上溅起雨花。

在远处的一座寺庙里一个风尘仆仆的女人出现在寺庙门前，她的浑身都湿透，衣服被雨水浸湿，头发上的水渍从脸上滑过，滴在衣服上，衣服上的水顺势滑在地面上，踩出一个又一个水印子。

这里是尼姑寺，寺庙里的尼姑好似并未在意，他们静静地坐在寺庙里若无其事地打坐，嘴里念念有词。他们转动着佛珠，周围只剩下敲打鱼、转动佛珠的声音等细微的声响。

林沐悠缓缓上前走着，她望向眼前的那尊高大的佛像，产生敬畏义心，她拿起放在旁边的一包香，拿出三根香点燃，在佛像前虔诚地跪拜看，她撸起袖子，把香插在香炉里，手臂上露出几道触目惊心的疤痕。过后，林沐悠转过身，望向周边围在佛像前的几位尼姑，又转身角望向佛像。

“佛祖会原谅这个罪孽深重的人吧。”林沐悠嘴里念念有词，说完，她却又自嘲地笑了笑："也罢，像我这种恶人不配被原谅，曾经的自己也真是令人做作呕，用着对人好的名义欺凌他人，像我这种人就佛祖也不敢收留吧。"

"施主可有什么心事？"一个沉重且年迈的声音传来。林沐悠闻声转过来，一个身穿朴素的尼姑抬眸与她对视，尼姑眉眼间透出沉稳，她脸上有很多密密麻麻的皱纹，手上的茧被佛珠遮盖住，但手心也能看出一颗佛珠微微突起。

林沐悠独向她点点头，坐在一旁与她诉说心事。林沐悠说着说着又笑了，但笑声中充满着嘲讽与讥讽。她说："你说，曾经的我是不是很恶毒，曾经的我真不应该被原谅。"林沐悠笑着笑着又突然沉默起来，她对曾经的自己嗤之以鼻，语气中满是自责和对自己的自嘲。

"如果能来得及就好，如果，我可以赎罪就好了。"

"施主，如果想赎罪的话。不如便剃度吧，在这座寺庙里做一个尼姑。"那名尼姑提议，接着又说：“我们出家人不吃荤、不理窗外事、不入红尘，不知施主也可否愿意？或许佛祖便会原谅您的过错。”

"这……"林沐悠有些犹于豫，但最后听到尼姑后面说的话后还是答应。

此后，世上再无林沐悠，但尼姑窟庙里多了一个尼姑。虽不是秋天，但落叶从树梢上轻轻地滑落地面。时光荏苒，往事流转寺庙外飘堆积了很多落叶，寺庙还是如往日般平静，像往日一样念经、打坐。

而此时，寺庙里来了一对情侣，女子挺着大肚子，男子搀扶着女好走进信寺庙里，他们在香炉祈福后便离开了。

此时，另一对情侣也走了进来，本与刚才的那对情侣擦肩而过，挺着大肚子的好抬眸望去，熟悉的面孔又一次曾现在脑海里。

“江旷？”“清梧？”

他们呼喊着对方的名字，从前的回忆浮现眼前，此时的他们很幸福，但陪伴余生却不是彼此。

两人呆愣了几秒，江旷向叶清梧介绍他情侣的名字，"她叫林芊霞，我的女朋友。"

"你好，你女朋友长得很漂亮，祝你们幸福。"叶清梧咧起嘴角笑着，笑得很甜。

"嗯，借你吉言。"江旷点点头，回答道

曾经的江旷听到叶清梧的对他与其他女孩子的祝福或许会很生气，而现在的他却能坦然接受这份祝福。因为他早以不是那个为她考上北戏的少年郎，他把他年少时的喜欢封锁在记忆里，去奔赴美好的现在。

等江旷二人走后，寺庙里又来了一名黑发女孩，看起来只有16、17岁的模样，她停林沐悠的跟前说："大师，你说生与死那个更美好呢？不会痛苦呢？"林沐悠抬眸与那个女孩对视，就如同当年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