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客气的將水放在了白昊天的桌子上。
白昊天伸出右手，手上的确有着纹身，但好像还有什么，像是伤痕。
“將刚才的画面拉近放大。”
付煜涵拉近了镜头。
果然不错，他的手腕处伤痕很多，多数是刀伤，还有陈旧性的烟头的烫伤。
伤口看起来有新的有旧的，有几条深的，还有几条浅的。
难道白昊天精神方面有问题？
上午十点整，还有一个小时左右一天就过去了。
我开始焦虑，如果白昊天再不开口说话，那么那四个人说不定会遭遇不测。
喝了水以后的白昊天，似乎变得温和了很多，没有了刚才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和梳理。
沉寂的审讯室终于是恢复了正常。
“白昊天，２０１９年５月１５日晚上九点至十一点之间你去了哪里？”
“我知道你们想要问什么，我对你们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你们不就是想问当晚在宁古街发生的事情是不是我们做的，刘涛是不是被我们割了舌头是吧？！”他的语气相当的平淡，眼神很冷静。
“是你们做的吗？”丁天庆问道。
白昊天点头，“是我们做的。二十天前，多年不联系的程广生莫名其妙的给我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很短，他说想要和我见一面。”
“你们见面说了什么？”
“也没有说什么。他就是神经质，说有人已经重新的盯上了我们，我们几个有麻烦了。王欣然的案子不久就会昭告天下，我们那些无耻的行径都会被放在审判者的架子上烤。他说他有个好主意，但需要我的配合。”
说到这里，白昊天沉默了一会儿，右手捂着额头继续说道：“他的主意就是找人监视着档案局那边，因为当年我们都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我们留下了不少的话柄。但是因为有张悦在，我们也就没有那么害怕，说了很多张悦的坏话。
姓程的害怕，说要一直盯着，找人去偷出来，或者是直接一把火把档案局给烧了。
但是，根本不需要我们那么做。因为有一个人误打误撞的被程广生安排的人给看到了，他知道了那个叫刘涛的人將那份文件给偷了出去。还准备带回家看，于是就联系了他，他带上了我。”
白昊天的情绪渐渐地激动了起来，痛苦的喊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割他的舌头的，都是程广生说的，他说不割了他的舌头，他就会出去乱说，到时候我们就会坐牢一辈子，甚至是死。
我还年轻，我不想死，不想坐牢。”
“白昊天，请你冷静。现在你承认了你和程广生共谋对刘涛实施了犯罪，对他的身体造成了永久性伤害。我们会依法追究你们的法律责任。”丁天庆很严肃的说道：“你们五个当年对张悦做的事情，你刚才承认了，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又是在哪里知道的王欣然的案子会重新调查的？”
“当年的事情，我一直很内疚。我不想的，我只是喜欢她而已。”白昊天说着说着痛苦的留着眼泪，眼中的懊悔和自责骗不了人。
他喜欢王欣然？那为何又要参与施虐？难道是得不到的就要毁掉吗？
想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了安静。尤物一样的她，如果真的要离开我，我肯定没有那么容易放下，说不定会想做出一些什么……
这样的思想很危险，我赶紧打住，我和那些人不一样！
“三年前，王欣然上高一，我高二。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喜欢上她了，她人很好，也很温柔，笑着的时候非常甜。我喜欢看她笑，她待人有礼，是个很温柔的女生。
可以说，她简直就是那个男生心中的梦想情人。有很多人追她，但是她的眼中只有学习且学习成绩还不错，老师也是很喜欢她的。
当时，她在高一年级人气很高的。大家都挺喜欢她的。虽然她是农村来的，但是她真的很漂亮，很优秀。
但也许优秀的人在知宇中学是很难活下去的吧。张悦很快就知道了王欣然的存在，想要和她成为朋友，这样她可以去和她们初中年纪的炫耀。王欣然没有拒绝，但是也没有答应。张悦就觉得王欣然一个农村居然敢看不起她，于是她决定招人教训她。
对女生的教训，在学校多半都是拍裸照，要么就是真的和她做点什么。当然这些我们都做了。”
说到这里，白昊天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懊悔和自责。此刻，他的眼中有着一种病态的兴奋，仿佛重现了当时的那个画面和场景一样。
“张悦其实也瞧不上我，觉得我就是的只知道纹身的纨绔而已。就连她想要招人毁掉王欣然，也没有找我，而是找了程广生。程广生那个时候和我关系还挺好的，就让我一起。我一听是王欣然，心里面是既忐忑又兴奋，我跟着他们一起去了。
一进去就是万丈深渊，我发现自己他妈的就是的表态，我居然喜欢上了王欣然赤裸尖叫的声音。
程广生、四眼仔、刘文章、张航四个人，他们撕掉了她的衣服。本来张悦的意思也只是想要我们脱掉她的衣服拍个裸照，以后可以威胁控制她的。
但是王欣然尖尖细细的叫声，太让人兴奋了。我知道，我这样的人她或许一辈子都看不上的。在那些人开始抚摸她的身体，眼中出现邪恶的光芒的时候，我也加入了。
后来，我们都狠狠的占有了她。自从那次我们五个尝到了甜头以后，我们只要逮着她，就会欺负她一次，她身上都是我们留下来的青青紫紫的痕迹，真是美艳动人。”
白昊天笑了起来，“哈哈哈，王欣然的叫声实在是令人热血沸腾，我们作为男人的兽性和血性全都被她给激发出来了。
我喜欢这她，但是当我和他们一起将她给深深玷污的时候，我却觉得异常的爽快，我知道我病了。
我病了，但是没有想到这件美好的事情居然被她妈妈给知道了。而一向软弱的她，居然选了自杀，还疯了，疯了……哈哈哈……”
他一边狂笑，一边流泪，看起来异常的讽刺。
白昊天分明就没有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不在乎，他一定非常的痛苦。
丁天庆皱眉，“所以你自责，就开始自残，你以为这是赎罪，白昊天，你心中还是有点良心存在的，至少还没有完全的被掩埋。
你承认是你们几个人对王欣然实施了多次的强暴的行为，且对你刚才自述中有什么补充的没有？”
“没有，我都承认，我做了，我错了。”白昊天签字按上了手印，我立刻吩咐刘爽他们去抓剩下的三个人。
但在我们积极行动的时候，医院还是传来了噩耗。
程广生没有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他死了。
他的死，让我们不难。
因为我们不知道他是因为没有挺过去死掉了，还是因为其他的某种隐秘的原因去世的。
这一刻，我们产生了怀疑。
“医生，程广生真的死了？”我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是，就在十一点三十五分的时候死亡的。”
在没有得到这个回答的时候，我或许还会以为程广生真的是因为没有挺过去死亡的，但是在我得到了他的死亡时间的时候，心情颇为不平静。
十一点三十五分，就是我接下王月赌的时间。
可是这样一点都不公平，我们已经破获了王欣然的案子，为什么程广生还会死？
现在还在怀疑的阶段，想要猜想得到应证，就必须要对程广生的死进行调查，对他的尸体进行尸检。
所以我立刻带着人去了医院，却发现他已经被人给领走的。
领走他的人自称是他的父母，所以我立刻联系了他的父母，却得知了另外一个比较紧急的事情。
他们居然这么迫不及待的就要将他的尸体给火花掉，此刻正在殡仪馆排队。
新东市的殡仪馆我很熟悉，毕竟以前我可是从那里出来的。熟人也比较多，我赶紧给殡仪馆的馆长打了电话。
“好小子，你怎么忽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殡仪馆馆长一见是我打过去的电话就开始调侃我。
“当然是有事情找你帮忙了，馆长。”我没有隐瞒，直接对他说道：“现在情况特殊，馆长你可以定要帮帮忙，将程广生火化的尸体给留下来。
他的死没有那么简单，现在初步推断是一起凶杀案，只是伪装成意外死亡而已。”
在我还在殡仪馆的时候，馆长就喜欢听我将推理的事情。如今他得到了一个可以大展身手的机会，立刻胯下海口，“行，没问题，这个忙我帮定了，你赶紧过来吧，等着你来。”
得到了馆长的保证，我的心情好了很多。
馆长虽然平日里给人的感觉有些吊儿郎当的，但是他说话做事却是非常靠谱的。
如今年我得到了他的保证，心里立刻就吃了安心丸。
因为想要对程广生的死亡时间有一个初步的判断，我直接给安静打了电话。
“喂，高翔，怎么了？”她迷迷糊糊的声音传来，显然还在休息。
“静儿，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我现在在去殡仪馆的路上，还有十分钟会经过你的小区，我们汇合。”
“好。”
十分钟后，我们汇合，上了车，安静的手上还拿着一点吃的。
她果然是了解我的，知道我忙起来了以后，就总是忘记吃饭，心里觉得温暖了很多，只觉得安静就是为了我量身定做的人一样。
“到底什么事情这么慌张，还需要去殡仪馆？是谁死了？”
“——程广生。”
她显然是知道我考虑到了什么问题，立刻给王超打了电话，让她将工具箱给带上。
半个小时以后，我们到了殡仪馆，她将牛奶和面包递给了我，我三下五除二的就吃掉了，可以说是狼吞虎咽。
安静的眼中有对我的心疼，但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安静的陪在我身边。
我们到的时候，馆长已经在门口等了我一会儿，他兴奋的走了过来，邀功似的对我说道：“高翔，你这一次可得好好谢谢我，要不是我阻止得及时，他的尸体就保不住了。你不是说这人是刚死的吗？怎么他的家人如此火急火燎的就要火化了呢？
难道都不念念经超度超度什么的？”
“为什么这样说？”
馆长摆了摆手说道：“在这里待久了，什么阴司看不出来，你让我留下的尸体，根本就不是正常死亡。虽然看着就是正常死亡，但其实并不是。
我看到了他的指甲呈现了一层暗黑色，就算是人死了，也不应该是那种颜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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