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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开始摆烂

终简

开学了,终简也正式入了九年级下册。

接下来就面临着中考几个月多…

终简从来不想着中考啥的,她能活着就不错了。

吃的好,玩的好,就够了。

这个时间段也是再回到孤独的感觉。

没有朋友…

没有家人…

什么都没有了…

在食堂打完饭后的她,也是别无去处,往往紧张的不知道该往哪去,东张西望的,也找不到该和谁坐。

最尴尬的就是自己班的同学盯着自己。

“找位子坐啊,你站着干嘛的。”

同学边吃着饭边看着她。

终简很紧张,特别是面对着有些男生说自己,更受不了,真想摔了盘子,赶紧跑人。

“我…我不知道该和谁坐…”

同学就会说一些班里比较和蔼的人,叫去跟他们一起坐。

终简很明白,他们只是在说不要堵在这里,或者柱在这里。

这种尴尬的感觉谁体会得到?终简呗。

“呼…比死了还难受。”

终简在心里默默的安慰自己。

有时看到认识的人还真就跟仇人坐在差不多的位置,就在相对面,认识的人走后自己坐在那儿吃着饭,对面的就是仇人,他们还不走。

搞得终简都不敢抬起头来。

眼泪都想在眼眶里打转。

‘我他妈真的服了!那些人怎么还不死光?都怪她们!’

终简指的当然是把她害到这种地步的人啦。

‘我讨厌她们…希望她们快死…’

终简只能在心里默默咒骂着。

那几个人中表现的最孤独、最无辜,最可怜兮兮的装可怜一姐,也是把终简她害得最惨的一个人名叫娥故。

终简是这样认为的。

回到班里后,她将一句话写在了本子上:[在这个世界上,人可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或许应该这样…加油,坚持完九年级最后半学期,谁都不认识了,坚持下去就好了…’

终简用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

窗外有一棵梅花树,树枝上开满了花,还站着两只小鸟,顽皮的小鸟用嘴巴咬下一朵又一朵的花玩耍着。

‘最近也应该快到桃花开的季节了…’

───​────​────​

在昏暗的夜晚中,月亮的光从窗帘的缝隙,撒入宿舍中。

终简将小兔子枕头抱的更紧了,她睡得比往常踏实些。

阳光明媚,微风和煦

在这样的风景下,有一片非常大的田。

终简坐在田边,双手捂着下巴。

“主儿!”

终简抬起头,朝声音的地方看去。

小余戴着一顶草帽,一身白裙随风飘荡,她面带微笑着,用手压了下帽子。

“主儿,一起来玩!”

“我不想…”终简看向一旁。

小余张开双臂,在田里跑来跑去,嘴里还叫着:“我在田里种下了花的种子!很快…很快!就会长出一片花海!”

“……”终简微微点点头。

“到时候我会亲手送给主儿一捧花。”

‘主儿’并不是主人的意思,小余和终简刚认识没几天的时候,小余看到终简墙上写了一个‘主’字,所以从那之后都将终简称之为‘主儿’

终简曾经也疑惑过为什么要叫自己‘主儿’小余也是这样说的。

因为叫多了,有时候叫名字就不是怎么习惯了。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啊,不好好看一次早晨出生的太阳,和晚上落下的夕阳,简直是遗憾啊,所以晚上一起去看夕阳吧。”小余走过来,安安静静的坐到她身旁。

“就叫…夕阳的旅途。”

终简看向小余,那双纯洁光明的双眼,没有一点瑕疵,没有一点浑浊

多么的清纯,多么的天真…

终简不禁顿了一下。

“怎么了吗?”小余看向终简。

“额…这个…”对视的一瞬间,终简感受到一瞬间的惊慌失措。

“哎…不对啊,小余是我的…第二…”

“对呀,我是你的,一直都是哦。”

终简犹豫了一下,低沉着眼眸说:“…你是知道我要说什么的。”

“嗯…好吧,由始以来…”小余捂着自己的胸口接着说:“你都认为我是你的里人格,或者是第二人格,或者是啥分裂…但你从哪一刻突然意识到我有了自我意识?但其实并没有…我只是想让你开心。”

“…像你这样的女孩子,我喜欢…”

“我也喜欢你啊,主儿,那你能答应我件事吗?”

“什么事?”终简看向小余。

“记住我好吗?”

在洒下的阳光中,她微笑的多么自然,多么的纯真,就像天生就是活在阳光下的女孩。

“好的,我会的。”

小余满怀期待的眼神看向那空荡荡的田里:“等到花开了,我会送你一捧花,到那时候你可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不能食言哦。”

终简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什么也没能说出口,她多么希望这一刻永远都不会结束啊。

就让这位不存在的朋友,小余,成为她眼中唯一的阳光。

唯一的,微笑,像阳光一样温暖。

终简睁开眼睛,周围黑漆漆的。

她还抱着小兔枕头。

“还没…天亮?”

终简用手擦擦眼睛,才突然发现自己的眼眶湿润了。

虽然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却有种莫名的期待感。

今天一天中,终简的心情都莫名的开心。

似乎总有什么天大的好消息要降临一般。

终简从卫生间回来的路上都在想。

在转角处却碰见一个男生,终简回过神来,眼神急忙躲闪。

那男生也与她擦肩而过。

“是他…”

终简曾经初一所欣赏的男生,想起初一时被同班同学拉着去表白的事,想想就尴尬。

记得当时人家还有女朋友,虽然关系也不咋滴,但那小女朋友带人给终简骂的老惨。

只是欣赏,暗恋也只是一点,那些人也真是的。

不过现在早分了

那小女朋友也在初三时就已经辍学不念了,终简看到她的最后一眼时,穿着白净,老好看了。

终简也说过,这么好个小姑娘也挺可惜的。

───​────​────​────​────​

“这是…表白?”

终简紧紧盯着手中的白纸,满脸问号。

“对。”面前是个扎长高马尾,穿着校服的女生,那双眼睛晶莹剔透的,单眼皮,且看起来非常自信,跟终简差不多高,但瘦。

也是同班同学,故可惜

“你这是…”终简扯了扯嘴角,奇怪的看着她。

故可惜一笑,一把搂着终简说:“对,帮忙送,那人你应该会认识的。”

终简轻微推了下她,问道:“哪班?话说哪个男孩子这么讨你欢心?自己不行?”

故可惜:“叫珠妍,九二班,而且我是真的有事,我知道你之前帮不少人送过的。”说着便拍了拍终简的肩膀。

“不认识,而且我很内向啊…”终简将情书塞进袖子里,满不情愿的走了。

故可惜还不忘伸个大母指喊道:“成了请你吃饭!”

───​─

终简敲了敲九二班的门,心里又紧张又慌。

突然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看似温柔的女生,双眼皮,扎着蓬松的低双马尾,戴着银黄边的眼镜,穿着一身休闲装。

女生抚了下眼镜,看向终简,问道:“你找谁?”

终简一时紧张竟忘了名字,错把情书直接给了这小姑娘。

“这是…?”

“我们班故可惜…给的。”

“像…情书?给谁的?”

终简抓着头发使劲想,就乱七八糟的。

“什么言吧?”

女生向班里扫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到情书上。

“听名字…是女生啊,应该送给哪男生吧。”

终简点点头。

突然又来了一个女生叫了终简面前女生一句:“珠妍。”

终简脑子中像被敲了一下,脑中豁然开朗,惊喜的说:“我想起来了!是珠妍,送给…你?”终简指着面前的女生,突然懵了。

面前的女生更是一脸震惊。

“给…我?”珠妍捂着胸口问道。

───​─半晚

“故可惜这人搞什么恶作剧啊?”终简气鼓鼓的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却看到不远处教学楼后的花园里有个熟悉的影子。

───​─

故可惜安静的站在那。

夕阳酒下的橘黄色光辉,印衬出她的背影,微风吹着发梢。

“你好…”

故可惜转过身,来者正是珠妍

她两手紧紧的握住那张纸,夕阳好似落在了她的眼眸中,使她的瞳孔也变成了橘黄色。

“你好。”故可惜笑着。

珠妍:“那个…你…喜欢我?”

故可惜点点头。

“真的?”

珠妍满脸质疑,但还是因紧张微红了脸颊。

故可惜再次点点头。

故可惜:“我约的你,那天跟我擦面而过的是你,在走廊哭时,给我糖的是你,帮助过我的…也是那如此陌生的你。”

珠妍:“可我是女生啊…”

故可惜微微一笑,向珠妍走来,珠妍紧张的向后一退。

故可惜停了下来,就站在珠妍面前。

“可我嘛,就是喜欢你,不管你认不认识我,快毕业了,我也会等你,我这辈子就喜欢你了,我才不管男女,喜欢就够了。”

珠妍看着她,突然摇摇头说:“你才十五六岁,不懂喜欢不喜欢。”

“不,你不懂的,我想和你一辈子!”

珠妍愣了下。

故可惜再次靠近,盯着对方的唇迅速吻了上去。

珠妍彻底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尼玛?!那两小孩这么勇的吗?”

终简激动的在假山旁差点没站稳,看着脚下的小河拍拍胸口松了口气。

“没想到…故可惜真的是…女同啊,不过怎么有点无语,又刺激…年龄都太小了吧。”

终简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边走边说:

“反正啊,人生嘛,都快毕业了,现在的小年轻真会玩…”

听着一阵又一阵的喧闹声后,终简回到了宿舍。

三个小时后…

“嗯…写全名,秋临朔雨。”

终简将这四字写在纸条上,折好放到了枕头底下。

“希望今晚还能梦到小余…”

───​─

秋天是叶落归根的季节,秋天是收获的季节,叶子的变黄、万物的凋谢,夏天的过去,立秋也意味着降水,代表了一年也迎来尾声…

秋临朔雨,‘朔’本该是‘溯’,但毕竟有降水,便去了三点水。

雨能滋润万物,给生命带来新生,这也是希望拥有这个名字的人,能有颗善良的心灵。

能用希望,看待世界。

秋临朔雨是小余的全名,当然这些也是她自己说的。

‘我只是多么多么想见见我的朋友啊…’

终简头枕着手臂,眼睛看着顶上白花花的样子,心里莫名又空虚了。

‘从始至终,人活着到底为了什么啊…?’

‘爱情、记忆、快乐、崩溃与伤心…钱?还是为了心中的那个人…’

‘小余…我多么多么想问你,人生真的值得…那么累吗?’

“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尽头啊…”

[当你真正意识到快乐的时候,那或许就是你所希望的尽头了…]

…咔嚓!

哗~!一张照片掉落在了地上。

“人生啥的,假若你是每天都很快乐的人,可不会问这种问题呢。”小余像往常一样拿着洒水壶给每一颗小种子浇水。

终简站在花田边,一脸无辜的站着。

小余回头看着她,忽然笑了起来,边笑边说:“你看你一脸苦涩巴巴的样子,找点事做呀!”

“不无聊嘛你?”小余转过身接着给花浇水。

“嗯…”终简环顾一下四周,忽然感觉口袋中有什么东西,就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盒子。

她将盒子打开,里面装了两板小胶囊。

“Wow,蓝色的药,头一次见…”

终简抠出一个小胶囊,放到手心里用舌头轻轻舔了一下。

“Yeah!好苦…有壳子还苦呢。”

小余顿了下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再次看了终简,眼神中透露出了惋惜,面上的样子也是一幅不舍。

或许谁都不明白她在不舍什么。

洒水壶掉到了地上,小余向着终简的方向伸出了手:“主…儿…那个…”突然!小余用另一只手狠狠抓住了这只手,紧紧咬着下唇,低下了头。

终简一直盯着手上的药,一口吞进了嘴里。

“啊!”终简猛的睁开眼睛。

她坐起身发现周围的情景似曾相识。

“这不我家吗?我不是在学校吗?”

“你醒了啊。”听到这个冷淡的声音,终简朝另一边看去。

是终录殇,在外地打工的哥哥。

终简愣住了。

终录殇向终简伸出手,把手张开,手心里放着一张小小的纸条。

终简犹豫了一下,刚要抬手去拿。

终录殇却先说话了。

“秋临朔雨?你或许该实话告诉我,又是小余?都已经过去很久了,这个人该消失了,她一出现你就要发病了,你知道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不听话?”

面对着哥哥的斥责,终简往后一退,一句话不敢说。

往日里最讨厌别人进房间站在自己床边,也最讨厌自己睡觉的时候被别人看着到如今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不是的,她是我朋友…”

“什么朋友?!要是朋友的话,就不会害你,诱导你去跳河!”

终简的心一瞬间被吼碎了,眼中失去了原有的光。

终录殇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也急忙住了口。

他冷静了下来,压低了声音说:“我们不会害你的…”

“你是我亲妹啊…”

“我的朋友,是救了我,没有诱导我…”

终录殇叹了口气又说:“你还是不明白。”

“那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家里?”

终录殇知道自己的亲妹妹不是很想见自己,这个问题没有回答便出去了。

还没过一会儿又进来了一个人。

终谦,是姐姐。

终谦端来了一杯水,放在桌旁,温柔的坐在了旁边。

“是你自己回来的,当时听说你在学校里又变得阴沉,连课都不愿意上了,老师向我们打了电话,就把你带回来了,你刚到家…他们…没有没有,你直接就倒下了。”

终简半信半疑的看向姐姐,接着问道:“那名字…为什么?”

终谦:“我去找找原因,是我找给他的。”

“你为什么这么做?”终简突然控制不住情绪,提高了声音。

终谦还是一脸很懂,很关心的样子,说:“这是为了你好,尽量让那个人消失,你就能回归正常的呀。”

“你们根本不理解我!在我最需要安慰的时候,你们不出现…不需要的时候,你们偏要出来!毁了我的快乐!”

“那不是真正的快乐,那是假的,幻想的,那救不了你,你有没有想过你在这个家里,你在一天简直就是一个祸害!要成绩没成绩,要人品没人品,要对长辈好,口口无礼!你这一天简直要毁了我们一家子!!”终谦的语气中透露出了愤怒,她也是用斥责的眼神。

终简愣了一下,将眼神移开了。

刚好撇到自己旁床边的一个打开的药盒子。

突然有一段莫名的记忆出现在脑海中…

自己从宿舍床上坐了起来,满脸的不开心

最后回到家里的那一段时间,刚到家里,终录殇也在,见到终简便冲了上来…到这里,终简就已经记不清了,但还有一段就是,哥哥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疯了一般的给她灌药,直到灌到晕倒。

才被姐姐掺进屋里。

而且模糊中旁边应该还有人,但他们都无动于衷。

终简头脑一晕,又控制不住的大喊道:“你们都是没有用的…都是坏的,我就想要一个我和小余的世界!快乐的世界!还有一大片花海!!”

“你再不听话,你会失去你的手机,还会失去你的朋友的所有记忆包括快乐!”终谦瞳孔猛震一下,急忙用双手捂住嘴巴。

终简也一瞬间变得很安静,扑通一声倒在了床上,面如土灰,双目如同浑浊的河水一般看着天花板。

“你好好睡一觉,好好想想吧…”终谦拽了拽被子,随后小心翼翼地离开了房间,关上了门。

只留下活在绝望般的终简。

‘小余…我喜欢你…’

───​─

最后才知道,哥不是关心自己回来的,而是回来找爸要钱的。

一天后…

终简回到了学校里,但心里既不爽又不开心。

但是在班里坐了几节课后发现班里好像少个人?

“故可惜…呢?!”

同桌看向终简,一睑无所谓的说:“你不知道吗?被车撞死了。”

“哈?!”

终简非常震惊,一下课就去打听。

但有的人说被车压死了

还有人说被车撞飞了

更离谱的是直接往车上撞?

“……”终简摸了摸头,很是苦恼,最后还是偷偷摸回了宿舍,找出手机直接发短信问她本人了。

“多亏之前有她微信…”

只听叮咚!一声,终简一看…

以下消息内容:

终简:[听说你升天了???]

故可惜:[你才升天了嘞。]

终简:[半个班里都传疯了,说你被撞死了?]

故可惜:[谁被撞死了?TM的,等回去找那群人算账。]

故可惜:[也没有啦,那天晚上放学很激动,就是很开心啊,然后过马路的时候没注意被自己绊了一跤,然后被一个电驴给撞了一下而已,只是把脚折到了,在医院吊着呢…]

终简:[啊…这样啊,那没事儿,你激动什么?恋爱啦?]

故可惜:[什么啊,没有的事哈,我要躺会了,拜拜!]

终简:[动态表情]

聊天内容结束…

“这样啊…该不。”终简将手机藏了起来。

“要是能把那天半晚的情景,拍下来的话,那还不…”

“唉…算了。”

脑海中传来小余的声音,她似乎笑着说:就自己折了个脚,被传成嗝屁了呢?怎这么搞笑呢?

终简叹气道:“有些网暴也是这样产生的。”

小余:额…

── ─​─ ── ─​─ ── ─​没过多久,终简再次请了病假。

原因:得了传流感

等到发烧、感冒、咳嗽都好了之后才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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